“不脱,换个条件。想知道你事。”
“你想知道什?”伍凤荣叉开腿对着他:“存折密码就算啊。”
周延聆笑:“想知道你为什跑到荒山野岭里头来带车?”
伍凤荣没有预备他会问这个问题。他本能地想掏烟盒点烟,才摸到盒子又记起赵新涛说他早上抽得太多,于是把手尴尬地缩回来。这个问题不是不好答,换别人他应付句“服从组织分配”就完事。答案也不是假,他们这些乘务到哪个路段带车确是分配过来,由铁路局说话,他们不能完全做主。除非有些特
手放在他小腿肚子上来回抚摸,有湿热吻烙印在脚背上。
“荣荣,真是相见恨晚。”周延聆说。
伍凤荣踩着他脸把他蹬开,笑得招摇:“起开!只说脱衣服,没说给摸啊。再摸加钱。”
周延聆喜欢他这股放荡劲儿。男人就是吃不到才嘴馋,伍凤荣要吊起来卖,他也乐意留着嘴巴里这点余味。但他还是把军大衣拿过来给人披上,担心伍凤荣给寒风吹病。
接着是平局。伍凤荣想想才开口:“这个车子慢,中途还可能有扒车人。从车尾或者车厢连接地方爬上来,想摸点废铜烂铁拿去卖,有些是惯偷,有些是新手,所以乘警也会格外留意车厢外面动静。曾经遇到过个,人已经钻进电箱室里面,给值班逮个正着。年轻小伙子,二十出头小学都没有念完,被抓就耍赖,滑溜得很,稍微不留意就跑。下次还来,你真要把他交给警察,他就跳车要z.sha,点办法都没有。”
周延聆也见过这样,老人家上门索要赔偿金,躺在公司门口拉横幅撒泼声泪俱下,看得人头皮发麻,算是保险公司门口道常驻风景线。周延聆刚入行时候还耐心地劝劝,后来也麻木。他以为做人有点底线要点体面是理所当然,但人家不这想,脸面是可以不要,羽毛是可以自己放在脚底下踩,只要有利可图,尊严直接就能折现。
这是种扭曲心理疾病,周延聆心想。只是,通常种心理疾病变成某种普遍心理,自然会有“人情”为它正名。说来说去,“人情”到底是种令人生畏东西。
“如果车上损失财产,也是你责任吧?”
“怎不是?扣奖金赔款都还是小,万给你记过处分才麻烦,又是检查书又是处理报告,其他活都不用干。那有什办法?你也不能天到晚只防着两个贼啊。”
最后局,伍凤荣输,但扯着内裤手被周延聆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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