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车厅里,座位和座位之间没有间隔,有几个大叔直接一个人占了两三个座位,蜷着身子开始睡觉,显然是打算在候车室过一晚。
可惜,张蔓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一个可以将就的座位也没了,两人站在候车室的中央空调底下,想着对策。
虽然有空调,但候车室的地砖还是冰冰凉凉的,寒意从脚心往上,冻得张蔓时不时发个抖。少年见状把她拉过来,双手捂着她的手,给她取暖。
她体质偏寒,这么大冷天的,在地上睡一晚肯定是不现实的。
张蔓琢磨了半天,觉得只能去住宾馆,她脸一红,随
……
回去的车票是七点钟的,离现在只有一个多小时了,两人站在海洋馆门口的十字路口,站着打车。
这年全国各地打车软件都不普及,要打车只能电话预约,或者站在路旁招手拦车。
两人等了有二十多分钟才打到车,四五十岁的中年司机感叹着外头的,bao风雪,说要不是顺路,这么恶劣的天气他才不想接单子。
然而,更糟糕的是,等两人紧赶慢赶到了长途车站,却被告知由于大雪封路,今天的班次取消了。
段。
前世高二的这天,一月十号,也是李惟的生日。
她没出去玩,坐在家里,拉着窗帘关着灯,恹恹地躺在床上不想动。直到晚上,张慧芳又带着郑执回来吃饭,她才去了客厅。这才发现,窗外正下着,bao风雪。
她翻开手机,很想打李惟家的电话,问问他生日这天,他在干嘛,却硬逼着自己歇了念头。
他怎么过他的生日,关她什么事呢?
张蔓无奈地看着窗外越来越猛烈的,bao风雪,突然想起来,说不定可以坐火车回去。
她立马翻开手机查了查火车票时刻表,回N城的火车票最近一班也得明天上午了。
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他们俩都得在Z城住一晚,她在N城给李惟定的蛋糕也没法去拿了。
可是,怎么住呢……张蔓咬着下唇,捏了捏袖子,不由自主地开始脸色泛红。
冬天白天很短,才七点多,外头天已经完全黑了,此时候车大厅里挤满了人,都是买了票却回不去的旅人们。
说不定,早就有人给他过了,哪里轮得着她来操心。
有些事情她再也没有可能知道了,比如,那年他是怎么过的生日。
还是说,根本就没过呢?
透明的拱顶伞下,张蔓的手轻轻绕过去,抱住少年的腰。
——还好,还好,今年他的生日,这个依旧飘着雪的冬天,她陪在他身边,就在他的伞下,在他的怀里,陪他一步一步走在这漫天雪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