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人又机械地说着，这份工作，从头到尾都是这样，每天重复着这几句话，就像
个复读机。
张蔓有点尴尬：“没带……”
年轻女人总算抬起眼，轻飘飘看
他们眼，看到两人
长相，大概判断出年纪。
不过显然她天能遇上好多这样事，冷淡地把单子和笔放下，躺回躺椅上，指指门：“出门左拐，上楼梯，三楼有个不要身份证小旅馆，未成年也可以住。”
她语调平淡，但最后“未成年”三个字，却加重许多，语调也上扬，显然是刻意打趣他们。
他倒是镇定，打开伞搂住她：“蔓蔓，
们先去酒店问问，说不定有些酒店不需要。时间越晚越不好找。”
长途汽车站在城市西角，离市中心很远，大酒店没几个，附近倒是堆挂着牌子快捷宾馆。
两人走去最近家，招牌写着“金山快捷酒店”。推开门，里头装修是这个年代特有金光闪闪KTV风格，很俗气。
前台是个画着浓妆年轻女人，二十来岁，染着火红头发，侧脸长得非常漂亮。可惜妆太浓，稍微有些风尘味。
她正靠在躺椅上看这年很火部肥皂剧，张慧芳每天都在追更新那部。
即又想，大不住两个房间。
“要不……去住宾馆？”
少年听到她提议，微微咳声，声音有些沉闷：“嗯。”
两人再没说话，尴尬地往外走。明明天下来，牵他手，拥抱他，都逐渐成自然而然，但提到去宾馆，还是很尴尬。
张蔓发誓，她真没想歪，但是……这个话题对于十六七岁情侣来说，真是非常奇怪。
张蔓脸刷地红……她立马拽着李惟袖子往外走，不敢再回头看眼。
她前世沉默寡言，不
她看到他们进来，也不怎
热情，把两条腿从脚架上放下来，坐得稍微端正些。
女人面无表情地拿出单子，按下自动圆珠笔，看都没看他们：“运气不错，有两间标间客人退订，要吗？”
李惟点点头：“嗯，两间都要。”
钱他不缺，只要她安心。
“身份证。”
她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不对啊，李惟，你有身份证吗？”
她自己是没有身份证，前世还是高考前才办，如果没有身份证，应该住不酒店才对。
少年闻言也愣，半晌无奈回答：“有，不过没带。”
他个人生活，没有身份证会很麻烦，所以初二那年就拿着福利院开具证明办身份证。
——这切都是意外，他从来没有预谋过，所以……也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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