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小孩的眼珠才敢动,“石头剪刀布吗?”
梁阁点头,“赢的可以让输的做一件事。”
小孩子立刻警觉地声明,“我没有钱!我爸爸妈妈也没有钱!”
“不要钱。”
小孩子同意了,喜滋滋说我赢了想吃冰激凌,结果一出就输了,又出又输了,连输了三次,才丧气地说,“哥哥你要我干什么?
心里的天平朝另一个极端倾斜,他一团乱麻。
周日第六节课下课就放学了,但仍然许多人自发留在教室自习,王洋在外面接完水进来,难得居然看到祝余在玩手机。
他笑嘻嘻地蹿上去拍祝余的肩膀,冷不防瞥见祝余的微信界面,祝余立刻就熄了屏,王洋只瞄到一个备注,叫“甜甜”。
“班长,你加了英语老师微信吗?”
还置顶了。
想出国啊……”
“他们竞赛生也有签国外名校的吧?有个被MIT全奖签下的。”
“我知道啊!就我初中学长,去年IMO金牌第四,神人。哎,明年IOI出来,梁阁搞不好也去MIT了,卧槽,先贷款牛逼一波。”
祝余恍神片刻,又继续低头做题,写到最后才发现公式代错了,手忙脚乱地订正,不知道怎么,舌根发苦。
那天他在g市一中门口紧张得惶惶不安,结果梁阁事后跟他说,他初中就靠信竞签了top2的一本线。而且他NOI一试和笔试分数都好得太霸道,属于就算二试300分只得100分也稳拿金牌。
梁阁给了他一百块钱,才说,“你跟我说
祝余笑着把手机塞进桌兜,心不在焉地应付过去。
梁阁一个人在打球,下午落了雨,球场还有些湿,他坐在球场边某块干燥的台阶上,低着头情绪躁郁。
旁边有个小孩子在还湿着的沙堆里运土,梁阁瞥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终于起身走过去。
小孩子拿着小铲子看他走过来,直接吓得缩成一团,眼珠都不会转了,这个哥哥好高好凶。
梁阁半蹲下来,问他,“猜拳吗?”
他没有失败的可能,他甚至还有更多更好的可能,比如MIT。
明明两个人那么近,牵手,拥抱,接吻时灵魂都仿佛融为一体,可是稍微考虑到现实的外化一点的东西,就天差地别。
祝余有种遽然而至的无力感,像被一拳从梦里打醒,又被压了一千斤重的东西,要他脱了鞋,朝一万米外的终点跑。
他回忆起刚才梁阁错身而过时冷淡的神情,那种眼高于顶的骄矜,目光瞥都懒得瞥到他身上。
他猛然发觉,他和梁阁之间的鸿沟大到如果不是梁阁喜欢他,他根本摸不到梁阁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