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不可能把他爸的事告诉他,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又荒唐,难以启齿。
他凝望着梁阁,又害怕他又憧憬他,既远又近,他酸涩地说,“你太好了。”
你太好了,我受不了你和叶连召那种脏东西站在一起。你太好了,我害怕我追不上你。
梁阁神情都空了一瞬,“我太好了?”
祝余说,“你对我好,不是我好,而是因为你好。”
祝余骇了一跳,仓皇偏过脸瞥到梁阁冷冽的侧脸,当即噤了声,他被一路拎进小公园,还没站稳,梁阁就把他书包扯走了。
梁阁站在公园的水池边,手拎着他书包提起来,一放手,书包就要掉进水池。
梁阁满身低压,整个人看起来又冷又烦躁,“跟我说话。”见他呆呆的没反应,又不耐烦地加重音说了一遍,“跟我说话。”
不说话,他就要把书包扔池子里去。
又这样,小学男生一样幼稚又恶劣。
‘去找他’。”
小孩子攥着钱懵懂地盯着他。
梁阁薄唇抿一抿,侧了下脸,又说,“跟我说‘去找他’。”
小孩子呆呆地说,“去找他。”
梁阁站起身,咳了一声,“是你叫我去的。”他脸上有一点点红,长眉压着,“那好吧。”
不是因为他值得梁
祝余看着他,眼底和喉头同时干涩,看见梁阁,他就觉得得救了,“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牙关都隐隐打撞,“对不起。”
梁阁长呼出一口气,眉还是蹙的,“所以为什么生气?”
梁阁真的想不通,他想了一周,头都要炸了,冷战磨死人,“我很烦人吗?”
祝余使劲晃脑袋,梁阁从始至终都无辜,“不是不是……”
梁阁又问,执拗地,“那到底为什么?”
这一周A市都大雨小雨不断,*雨霏霏,气温愈低,祝余捧着手机从公交上下来,地面还泛着湿。
不知道和情绪有没有关系,这周各科小考,祝余的成绩都不太如意,降幅很大。所有事搅在一起,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冰冷的湿气仿佛渗进他身体里,好冷。
祝余已经对着梁阁的微信聊天界面半小时了,他一周没和梁阁说过话了,心恍惚像空了一块,这几天他总是想起那天梁阁的样子,倨傲冷漠得几乎把人冻伤,他真的受不了,他甚至觉得比起叶连召,和梁阁吵架更让他痛苦。
他停在街边看着手机,要先发“对不起”吗?微信上道歉是不是不好?可是梁阁现在在哪,直接去他家吗?也进不去呀。
倒是可以先找简希,让简希带他进去,早知道不下车了,他焦躁地转身又要往站牌去,就被人从后面拎住了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