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调整过来就好了嘛,成绩有波动正常的。你看看祝余,最好的就是这点,不卑不亢,下回肯定上去了。”
祝余还是那个样子,稍稍低着头,乖顺又受教的好学生模样。
他最知道自己
梁阁低头做题,语气淡得漠不关心,“不知道,乱坐的。”
但祝余悬着的心还是没落下来,又酸又苦地悬着,心底对着梁阁近似祷告地念念有词——你千万不要做我讨厌的事,好吗?我会生气的,生气哦!
傅骧最近也不常在了,上次他拽着祝余前襟闷闷地发完火,又好脾气地把祝余衣服细细抚平,笑起来,凤眼神采焕然,“算了,以后我有的是时间教你。”
然后他就开始忙了。
祝余有种预感,事情又开始朝他想要的方向发展了,也不枉他当着傅骧用过那么多种情绪说起那位“叔叔”。
样是去机房了。
他好像又回到那个时候,喜欢上梁阁却又害怕正视这种喜欢的时候,他总是端直地坐着,像在心无旁骛地学习,可教室再嘈杂,他都能清晰地辨听筛选出梁阁的声音,心微微抽动。
任晴停在梁阁课桌边,她是个外向的女孩子,明快清脆的声线,“你昨天去打台球了?我在我表哥朋友圈看见你了。”
梁阁掀起眼看她,“你表哥?”
“嗯,尚师捷,他好像是练什么形意拳的。”她说着,快速地动了动拳头。
他疯狂地盼着事情快些发生,然后赶紧过去。
周一第一节课开了集会,这次效率倒快,表彰了年级前二十名,并通知散会后去年级组领奖状奖品。
祝余刚到年级组,辜剑见了他,张口劈头盖脸就骂,“你就是骄傲!你什么心态,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能耐?你就适合被人压着,你当了第一,完蛋!你自满啊,得意啊,信马由缰啊!这什么成绩,什么成绩,当了回第一你不得了!”
辜剑是骂惯了他的,当班长的时候骂,当文学社社长的时候骂,现在照样骂,而且从来是当着一群人骂,一点情面不留,吐沫横飞。
还是年级主任把他按下来,年级主任有点胖,教语文,说话抑扬顿挫,他和辜剑常年配合,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唱得非常默契。
梁阁都略有惊异,唇角稍稍往上抿,“尚师姐啊。”
“诶,你们还去酒吧了?保送真的好爽啊,羡慕!对了,拍照坐你旁边的那个……”她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是谁啊?”
祝余的心登时像沙包一样悬起来。
梁阁说,“不认识。”
任晴不气馁,撑着他课桌,带着些少女的八卦与活泼,“不认识干嘛挨着你坐?她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