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冷漠无情的声音,像把利剑,一瞬间狠狠地贯穿了他的心脏。至今,犹有余痛。
白予灏回忆著往事,心里想著君赢冽刚刚满不在乎地纵马而去的情形,心里免不了一阵酸楚。孩子是他们的,赢冽这样折腾,他就算如何妙手回春也保不住如此脆弱不堪的胎儿,长久下去,或许,这个孩子,就要这样……悄然消逝。
不行!绝对不行!
白予灏心下一震,慌忙意识到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当务之急便是想方设法地拖住赢冽,绝不让他上战场。他匆匆奔到马厩,却被一个看马的少年一下子拦了下来。
那少年倒是认得他的,迎上来笑盈盈地道:“尹大人,你未穿盔甲,又没有将军的令牌,这马厩中的战马,是不能随意牵走的。”
“赢冽!一旦去了,会有什麽样的後果,你知不知道!”
闻言,君赢冽急行的身影忽然一顿,停了片刻,头也不回地跨步离去。
“你差点就失去过他!你这一去,还如何保得住孩子!”白予灏见他毅然决然地跨上马背,顿时心急如焚,也顾不得旁人在场,追出去冲著他大叫。
孩子?一旁的将士心下奇怪,不由抬头看去,忽然遭来将军一记冷眼,他心下一颤,不敢多说什麽,只得低下头去,直接装没听见。
君赢冽冷笑一声,看也不看白予灏,领著身後满身鲜血的士兵,一挥马鞭,奔了出去。
白予灏心急
白予灏气急,心中暗骂一声,片刻也不敢耽搁地奔到马厩,只怕自己再晚一步,赢冽就真的不顾安危地上了战场。
他走得急,根本就没顾上穿什麽战甲,他本就只负责君赢冽的生活起居,按道理是不用上战场的,所以就没和一般军人一样穿上战甲。再说那物件沈重笨拙,穿上它行事极为不便,他一直行走於宫殿之间,从未穿过那东西,自然也是相当的不习惯。
腹中的孩子已有四个月大,两军僵持不下,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的时间以来,君赢冽倒是曰曰身著盔甲。白予灏夜夜为他更衣,早就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以前健美的小腹上匀匀称称地分布著六块好看的腹肌,现在早已不知去向。柔软的腹部微微凸起,肚脐处圆鼓鼓的,正好说明那里正孕育著一个小生命的存在。白予灏每当亲手为自己的孩子束上盔甲腰带时,就忍不住的心酸一阵。
他曾经好几次的要求赢冽不要再穿什麽破烂盔甲,铁一般的重物压迫孩子的生长,极易造成生长发育不良,谁知赢冽只是冷笑一声,淡漠著表情告诉他,这样的孩子,只要生下来是活的,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