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你?”君赢冽仰脖大笑了一声,忽然停下来,十分冰冷地看著他,一字一顿道:“白予灏,你莫要小看我,我为什麽要去激你。你有什麽条件,可以让本王放下身段,你没有,从来都没有。”
白予灏脚下一个踉跄,顿时有些头晕目眩,此时此刻,他却是真的怒了,不是为皇上,不是为国家,只为君赢冽,那样冷冽倨傲的君赢冽,嘴里吐出的,却永远是这般残忍无情的话。
白予灏一个上前,用力地拽住他的胳膊:“我真不明白,其实就是简简单单这麽一件事,你为什麽非要如此冷漠决绝地跟我闹别柳,你说我没有条件,是,我没有条件,那我只问你一句话。”说著顿了顿,深吸口气望向他:“我在你的心里,其实什麽都不是,其实你从没相信过我,是不是?”
君赢冽用力挣开他,倒退几步,一手扶上身後的座椅,疼得喘息几声,脚下也忍不住有些轻颤,嘴上却毫不示弱:“相信你?本王谁都不信!你说什麽救国家救人民,其实你想救的,不就是他一个人吗!?你既然要去救他!那就凭你自己的力量!”
白予灏拧眉:“你怎麽能这麽想!?”
”
君赢冽哼了一声,慢慢垂下眼帘。其实腹部仍旧很痛,甚至能清晰地感到胎儿的不安,一踢一踢的,弄得他心情烦躁,可是面对白予灏,他却无论如何都不想说。
他君赢冽,从来不靠著可怜,挽回他要不起的东西。
父皇的宠爱是这样,母後的癫狂是这样,如今换做了白予灏,他应该也是这样。
“不必。”君赢冽勉强地站了起来,额上已沁满细密的汗珠:“你若想回去便回去,我不拦你,可是这身後的一兵一卒,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带走。”
君赢冽轻闭下眼,咬咬牙,忍痛道:“我为什麽不能这麽想?你自己的慌张,你自己还不清楚,你得不到的他……恐怕要在你的心里,占据
闻言,白予灏刚刚平复的心情又被挑了起来,不禁语气重了重:“你不让我带兵走,我又怎能救人!?”
君赢冽一手托著腹部,勉强地笑了一笑,颇为冷淡地道:“将士的生命绝不可以白费,他们生在战场上,即便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白予灏怒:“你怎麽这般固执!?”
君赢冽冷笑,双手越发幜幜得攥起:“我就是这般固执,也本来就是这样,我从来不会为什麽人去改变什麽,军令如山,只要我不放行,手下的一兵一卒,你就决不能带走!”
白予灏努力压下怒气,面色也越来越阴沈难明,沈甸甸的,迫人心弦:“赢冽,你不要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