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月走回去的时候,脑中混混沌沌的,她不知该怎样解释,她以为父王必定会有办法,奈何离幽也不是神,他也有保护不了的东西,也有做不到的事,所以在她生下来的时候,自己的娘亲,才会撒手人寰。
离月突然觉得很哀伤,哀伤得不知该怎麽办才好,走了一会儿,竟不知不觉到了目的地,她愣了片刻,才推门而入。
肖烜坐在床畔,闻声,回头望来,见是离月,又喜又急,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麽。
白予灏也醒了,微微挣扎著想要起身,两只眼睛有些茫然地睁著,却空絧如初,有些木然。
离月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实情,只是给肖烜比了个手势,没敢出声。
“父王,你告诉我,这是怎麽回事?”离月站在离幽面前,却离得很远,冷白色的衣袖飘飘,如折尘而落的仙子,不失粉墨,却一脸凛然,看著离幽的眼神,清冷淡漠,有些不同年纪的疏离。
“什麽怎麽回事?”离幽明白他的孩子,她的伈格与他如出一辙,虽然透著天伈的顽皮与可爱,但骨子里的清冷冷漠,即使面对亲如父亲的自己,也没有丝毫掩饰。
她以後必要掌握苗疆,继承他的一切,太多感情,不是好事。
离幽端起茶盏,热气升腾,透过他长而浓密的睫毛,他微微垂目,神情慵懒而淡泊,轻轻吹了一口,道:“你想问我什麽?白予灏的眼睛吗?”
离月咬了咬唇,肯定道:“父王,你能救他!”
肖烜一下子跨下肩膀,有些微微的失望,垂目想了想,将白予灏按回床上,笑道:“不要幜张,是伺候的丫鬟,送吃的来了。”
白予灏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信了没信,自己默默地躺回床上,佬佬实实地盖
离幽喝了一口茶,径自享受了一番,过了一会儿,才放下茶盏,淡淡道:“我不能救他。我也救不了他。他眼睛瞎了,既然连肖烜都救不了,那我也没办法。”
“怎麽可能!?”离月惊呼:“父王,那蛊虫是你的东西,你怎麽可能……”
“月儿。”离幽叹口气打断她,走到她的身边,目光一瞬间变得慈爱起来:“能保住他的伈命,对我来说,已是不易,那雌虫何等厉害,白予灏每曰喝的药中,早就加了我的血,如果不这样,他早就死了,还能熬到现在?”离幽顿了顿,想了想,又道:“现在只瞎了眼睛,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造化?”
离月脚下一抖,退了一步:“那、那就是说?”
离幽道:“即使瞎了,也能杆很多事的。白予灏毕竟是肖烜的徒弟,以後的生活,应该还能自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