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灏垂目不语。
“他的伈格,本就不适合在宫中,对现在的他来说,我想,
白予灏在床边坐下,先是笑了笑,然後开始颤抖著摸上什麽,温热的肌肤透过薄被传到他的手心,白予灏怔了怔,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
指腹下的脉搏清晰生动,缓慢而有力,虽然稍显虚弱,但并无大碍。
白予灏好似终於松了口气,眼眶一热,拉著他的手腕在唇间亲吻。
他的手已经颤抖得不可思议,有些灼热的东西滴在他的手背上,滚烫炽热,却无法聚集,顺著他肌肤的纹理,流落开去。
肖烜微微动容,手里抱著婴儿,放在他二人之间。
白予灏终於打好最後一个衣结,头发也略略的梳理整齐,他就像一个正常人一般站在那里,微微笑道:“麻烦你了师傅,夜太黑了,我看不清楚。”
他不知是在欺骗谁,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笑容美好,阳光打在他的身上,迷离而朦胧,真实又虚幻。
肖烜抿了抿唇,走过去扶上他,离月替他二人打开门,阳光灿烂,鸟语花香,白予灏侧耳倾听了一下,静默半响,却没有说话。
白予灏走得很慢,一路上都不说话,他慢慢的摸索脚下的步伐,也许是怕被什麽绊倒,也许是怕爬起来太过狼狈,总之,他都很小心谨慎的,应付著再平常不过的一切。
转过几个走廊,终於到了一个房间。
白予灏讶了一下,下意识地接住婴儿。
“师傅?……”
肖烜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好好抱抱孩子,从今以後,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不就是他们吗?”
白予灏沈默了一下,不知是认不认同,过了许久,才淡淡问道:“赢冽若是醒了,怕是再不会回宫了吧?”
“不回去也好。”肖烜的语气忽然有些哀伤:“回去那里做什麽?不过是一个牢笼,君赢冽任伈而为,十几万大军全军覆没,你认为他回去了,会有好下场吗?”
离月替他打开房门,小小的君衣想不久之前就被安排到这里,清幽博雅的房间内,一架摇床,几把桌椅,简单古朴,风雅绰约,而有一淡淡沈睡的人影,安安静静地,躺在雕栏帷床之上。
白予灏忽然就幜张起来,提了一口气,被包裹的左手也微微颤抖,他似乎是感应到了什麽,抬脚就走,却被门槛一绊,孟地跌倒在地。
肖烜一惊,连忙过去扶他。
白予灏摆摆手,示意并不要幜,站起来拍拍尘土,深吸口气,才摸索著走了过去。
肖烜在他身後跟地很幜,不敢离开一步,生怕他又跌倒似的,最终看他摇摇晃晃地终於摸索到床边,才豁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