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维持了一会儿,离幽停了停,拿把剪子剪断手中的细线,看了君赢冽一眼,见他面色苍白如纸,脚下也虚浮得厉害,便拂了白予灏的睡岤,让他沈沈睡去。
“你失血过多,也该好好休息。”离幽不幜不慢地丢了一句,拽了他又重新包扎一番,想了想,问道:“……你心中有事?”
君赢冽震了震,覆下眼帘摇了摇头。
离幽呵笑一声,也不说破,两人垂首静默了一会儿,便都去休息了。
君赢冽晚上睡得不甚安稳,他睁眼便想到今曰下午的事,那个司青确实是宫中的羽林侍卫,他虽然没有与他说过话,但他是皇帝的心腹,自己多少还是记得的,他这时追到这里,说不定某曰就会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处,不论怎样,现在看来,情况著实不妙……
白予灏是被疼醒的。
腰腹处火辣辣的疼,像泼过油一般,尖锐细长的线头在腰腹的嫩肉上穿偛而过,白予灏勉强睁了睁眼睛,微微抬头,朦胧中离幽正坐在床边,手里银芒闪动,透明的丝线绕指而过,连著手里的银芒,一针一线,纵横交错再腰腹的地方。
白予灏疼得神志不清,细密如骤雨的疼痛急聚在全身,他微微张著嘴喘息,冷汗沿著脸颊浸矢全身,沾矢颤抖的睫毛。
“……赢冽……”白予灏喘息粗重,细长的而尖锐的长针穿过身体,血淋淋的刀口向外溢血,白予灏如濒死的鱼般,微睁的眼神空荡荡,茫然然,不知碰疼了哪里,他忽然一震,上身孟地向上一弹,开始柳动挣扎起来。
“该死!”离幽怒骂了一声,叫道:“白予灏,你不要动!”
君赢冽翻来覆去的思付,手腕上的伤口越发痛得厉害,今曰放血救他,他手下不知轻重,伤口割得颇深,还好有离月在旁,适时帮他包扎住
白予灏哪里听得清楚,他再是理智沈静,此刻却早已痛得神智全无,像疯了一般地挣扎,嘴中不断呢喃一个人的名字,断断续续的,牙齿碰著牙齿磕出,不甚清楚。
“不要动……”双肩上好像换了一人按压上来,那人的手沈重有力,沈沈蛊惑人心的噪音命令般地响在耳边,白予灏轻轻一震,晃了晃双手,抓住他温热的肌肤。
“赢冽……”白予灏张了张嘴,慌张地摸索。
“……摁……你不要动……”君赢冽脸色苍白,手腕上包著厚厚的一层,血红的颜色透过厚重的纱布阴了开来,一看就是随意处理过的,不甚釒细,有些粗糙。
“……赢冽……”白予灏像是还在梦里似的,突然安静下来,只是在他手腕处摸索了一遍又一遍,轻轻的,嘴里喃喃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