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六七本是线装书，《孙子》也有、《章子》也有、《尉缭子》也有，他
看见那本《尉缭子》，便情不自禁
抽
出来。
那《尉缭子》扉页上却有行魏体钢笔字，写道是“民国十六年七月廿日偕凤祁购于旧书肆，‘七书’补全矣。琨。”字迹棱角分明，遒劲有力，冯砚棠眼望过去，觉得这
几个字很有些眼熟，便长久打量着。
恰好这时楚桐端着咖啡走进来，见他拿着那本书，笑道：“这书都是
个老朋友，他现在正搬家，寓所里乱糟糟，所以都堆在这。这种书才不看呢，没意思。”
冯砚棠说：“你这位朋友，写得手好字。”
楚桐道：“可不是，据说章老二上学时候，就恨不得经常帮人题字呢，不过他讲，他字还不算最好，他伯伯家大哥，现在在X市驻扎，手字比他好多。”
冯砚棠听见个姓章，又听说在X市，心里便是动，不禁问起那章老二名字，楚桐知道他在那边待过，便详详细细给他介绍道：“这个朋友姓是立早章，名廷琨，字仲瑶，长安人。他大哥名讳是不知道，但是据说在当地很有名，没准你也听说过呢。”冯砚棠登时心头跳，想道：这世界总不至于这样小？又想着固然排行、籍贯相似，也未必就是家子，楚桐却拿帧三吋大小合影给他看：合影底下写道是“金声报社开业留影”，内有五六个人，其中只有个穿军装，站在最中间，高挑帅气，那就是章廷琨。冯砚棠见照片内章廷琨长相，便不免又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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