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伤口,他疼得身子一歪,差点又摔在地上,冯砚棠被他打得眼前一阵发黑,却拼尽全力支撑住他,章司令一把拂开了他的手,骂道:“滚!我不用你搀着!”冯砚棠哪里肯松开他,只得
哭着喊道:“军医呢?军医干什么吃的?怎么还不来!”而卫士们见章司令如此盛怒,冯处长又是这般慌乱,还以为他们都是因为遇袭之事惊吓过度,不免拉开了他俩,纷纷劝道:“司令息怒!冯处长他不过是保护不力,错不在他啊!司令打他有什么用?”一语提醒了章司令,他顿时茫然了起来,双眼瞪着冯砚棠,却不再有什么动作了。
冯砚棠半边脸都被章司令抽得肿了起来,颊上又沾满了血,不知是沾得章司令的还是他自己的嘴角被抽破了。他往前膝行了一步,依旧抓住章司令的手,委声说道:“义父,等您伤好了,您想怎么责罚我都可以,可是请看在孩儿的面上,尽快治疗伤口,不要辜负了孩儿的一片苦心!”章司令颓然叹了一声,幸而这时军医已经到了,大家赶紧搀他去内室治伤,事已至此,章司令也无可奈何,只得由着别人将他搀进去了。
冯砚棠在他们走后依旧没有起身,风从破窗户里吹进来,他才发觉身上是凉的,那是方才出的一身冷汗被吹透了的感觉。脸上是热辣辣的疼,他抬起手拭了拭,又感到双手哆嗦的厉害。不知方才那颗子弹究竟打得准不准?内室里传来一片忙碌之声,一会儿,军医走出了房门,手里托着一个小盘子,盘内盛着一个变了形、染着血的弹头,他看见冯砚棠还跪在窗前倒是吓了一跳,慌忙将他扶了起来,冯砚棠直盯着军医手里的盘子问:“这——已经取出来了?”
“司令真是命大!”军医点点头:“这颗子弹打得着实是巧,刚好卡在他的肩胛骨上,再往下、或者往边上一点点,就会伤到他的心脏和肺部,那样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冯砚棠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去拿那颗小小的弹头,拿了几次,才拿起来。
“你给他用麻药了吗?”他问军医,军医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他便又叮嘱道:“待会再给他用一点,不要太多,能让他好好睡一觉就行……我这就让人去拍电报,跟总统申请送他去后方!你们都跟着他一起去,在路上好好照顾着他,千万不要让他的伤口感染!记得,到了后方,要将他的情况往严重里说!明白了吗?”
军医闻言,正为可以脱离前线惊喜不已,便一连串的用力点头,冯砚棠让他赶紧下去准备,而后紧紧的握着那颗弹头,想笑,眼泪却簌簌的洒了出来。
冯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