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的子弹,打在了章司令肩膀上——他的枪法的确是有准头的,不过到底还是手抖了,伤处位置略靠上,不然,这一枚枪伤,几乎就能成为章廷琨那个伤处的完美翻版:子弹的位置不曾伤及任何关键部位,偏偏位置又太关键,若不及时治疗必会影响心肺,故此需立即入院。军医
不敢迟疑,建议章司令速回后方,章司令不肯去,大家劝了他一番,冯砚棠一直在外面布置“捉拿刺客”之事,这时便进入内室查看章司令的情况。
章司令披着外衣,肩上已经被简单包扎过了,军医刚刚给他注射过止疼的药物,他看起来格外疲乏。冯砚棠进来,找借口赶走了闲杂人等,他只是不说话,冯砚棠走到他身边,默默的握住了他的手,他索性闭上了眼睛,冯砚棠又唤了一声:“干爹!”章司令才喃喃的说道:“没想到……你是要我做逃兵啊!我章廷瑜岂是贪生怕死之徒?你让我日后如何面对同袍和校长!”
冯砚棠早有准备,便说道:“您放心,这个枪伤不是近距离的冲击伤,又是拿咱们不常用的手枪型号打的,根本看不出来。”
“异想天开!”章司令余怒未消:“你说的倒轻巧!可是摊上这个时期,没疑窦也会被人猜忌,更何况自己先露出这么大的破绽!我即使瞒过了自己人,难道共匪那边还不知道行刺与否吗?”冯砚棠立即打断他说:“我早就算好了:您这回负伤,不干他们那边的事。您的下属里面早有人意图归顺共党,因为无法说服于你,故此起了杀意,打算拿你的性命去向共匪请功。你觉得这样说有破绽吗?”章司令哑然,好半天才说:“可我终究是愧对了党国——”
“您管他们怎么样呢!您清高了一辈子,现在,就委屈您忍受一下!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事儿,您还怕?”冯砚棠抓住了他的手:“你连死都敢,还不敢好好活着?殉国固然成全了您的名声,可以后的日子怎样艰难您就不管了吗?z.府难道就不要人来建设?咱们一大家子人难道就不值得你惦记?你还真指着我们去领抚恤金啊?”章司令被他一顿说的心乱如麻,无计可施,又见冯砚棠已经滴水不漏的编好了应对的话,便当真只觉得身心俱疲,无力坚持了。冯砚棠扶着他躺好,章司令长叹了一声说:“偏偏这一枪是你打的!但凡换一个人,我兴许还能大义灭亲,然而轮到了你的头上,你让我怎样下得去手?我这真是自作孽了!”冯砚棠说道:“我知道您有满腹的委屈,可我还是要请您忍耐!您只要能活着,日后见了校长,自然有办法解脱。可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