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子虚放下茶盏,“你最近不是忙着扮老四吗?刚好乌孽大爷今天把人送回来……”
话音未落,松问童迎面拳打来,乌子虚脸上瞬间鲜血直流。
“你若就此待在酆都,便当之前种种从未发生过。”松问童把拽起乌子虚领子,“你还来干什?”
“若从此待在酆都,你便当世上再没有这个人,这是绝对无法接受之事。”乌子虚擦去脸上血,“银杏书斋中人,不能放任不管。”
“你他妈有脸说这种话?!”松问童朝他怒吼,“你现在来当菩萨摆慈悲,乌孽摆阵时候你在哪?你为什不拦着?你明知道阴兵入阴阳梯必然闯进阳间,你这不是让老四去送死吗?!”
关山月。
前些日子地震,震塌关山月半座楼,好在底层还算完整,几日来连着抢修,总算堪堪搭出个架子,恢复些往日形貌。檐角挂着只风铃,线上玉片碎几枚,迎风呼啦啦地响。
乌子虚坐在后台,手里端着杯凉茶。
几日来天翻地覆,城中民不聊生,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来听评弹。虽然酆都诸多事务繁忙,但他依然保持着以往习惯,有空就来坐坐,若台下有客,便唱上折。
关山月中有去处乐姬都已经各奔东西,剩下无人投奔,便留下来,跟着赵姨外出施粥。后台里只剩个小清倌,那日跟着他们同唱过西厢记,少女抱着琵琶,看着乌子虚怯怯开口,“吴先生,您明日还来?”
“当时就在城西关。”乌子虚道:“太岁摆阵,是去求大爷,酆都不可破。”
松问童破口大骂,劈头盖脸地把乌子虚揍顿,下手毫不留情,几乎要拆整个后台。然而乌子虚并不还手,任他拳打脚踢,沉默着接受切。
最后房间里没有张完好桌椅,松问童将遍体鳞伤乌子虚扔在地上,嘶哑道:“你滚吧,别再让看到你。老四有管,从今往后,别两宽。”
“再过几日,阴兵必然突破封印。”乌子虚强撑着
乌子虚看着她笑笑,“你若是还弹琵琶,便来。”
“可是近日客人愈发少……”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乌子虚温声道:“听者不在多,如今肯来,都是真心之人,正因如此,更不能怠慢。”
“肯来除知音,还有醉生梦死孬种。”后台门突然被人踹开,松问童大步走进来,“你还有脸在家出现?”
清倌吓跳,被松问童半推着赶出去,“告诉外面人,不管待会儿听见什动静,谁也不许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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