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子虚坐在房间正中,这是间圆形内室,四面围有桌台,供桌上摆放着层层牌位,烟雾在牌位上聚拢,凝固成个个人形。
离乌子虚最近是十名年长老者,古衣高冠,悬浮在房间上方,“等以为上策,是为撤离。”
“天算子悖逆在先,既无卦象,等亦无听从之责。”
“外有阴兵,bao|乱,不应擅离酆都。”
“此战,必输无疑。”
“可不会弹琴,姨,小时候您说,说撒尿都跑调。”
赵姨噎噎,瞪他眼,“老娘才不管这些,这是和你娘当年约好,必须把这支曲子教给你。”
松问童面露疑惑,“那您为什不早教?您都学五年,得多久才能学会?”
“据你娘说,不是她家人,原本不可能弹得下来。但老娘是国手,所以学得会。”赵姨道:“如果是你,不在话下。你娘当年也不会弹琴,偏偏就会这曲。”
松问童若有所思,“妈还说什吗?”
料,与其说是把你抱回来,不如说是把你挂在刀上拎回来,那时看着你在她背后飘飘悠悠,还以为她扛个包袱。”
“当时和她做个约定,她把那支曲子教给,而要代她和花魁照顾你。曲子学五年,五年后学成,她便消失。”
“她那是和相好私奔。”松问童嘟囔。
“你娘托照顾你,但你自己有主意,跑去银杏斋主那里读书,有时年半载都见不着。”说着赵姨叹口气,“难怪就养歪,原本脂粉堆出身男孩,凶得却像是从屠宰场里跑出来。也不知道银杏斋主天天都教你些什,有时候看着你都觉得对不起你娘,但又觉得你和她真是个样。”
“和妈很像吗?”
“身为无常子应以身作则……”
乌子虚拢袖而坐,微微低头,看着面前线香,像是在沉思。
满室人声窃窃,逐渐喧哗,直至鼎沸,最后
“她说你是她儿子。”赵姨道:“这是传承。”
“那定学会。”松问童点点头,“这支曲子叫什?”
赵姨抱起琵琶,当心画,声如裂帛。
“无衣。”
烟雾袅袅盘旋。
“性格像。”赵姨端详着松问童,“不过小童儿你别说你姨胡扯,你长得好看,是随当年花魁。”
“哦,这样。”松问童没什大反应,“怪不得直不知道爹是谁。”
“休要胡闹。”赵姨拍松问童巴掌,“去琴房挑张琴过来。”
“您要弹什?”
“不是弹,是教你。”赵姨道:“随便选个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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