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有雪,两人在船头垂钓,白鹤隐没云中。
莫倾杯手拎着钓竿,手打开行囊,从堆零碎玩意儿里翻出把折扇,“托你个事儿,帮画个扇面呗。”
“京城最近又兴这个?”
“王公贵族不都好这口,附庸风雅,当朝大人们都热衷文
“怎这忙?升官?”
“明年要调到京城去,去给皇子教书。”莫倾杯叹口气,“要操心事太多,又得把自己变老好几岁,每天照镜子都很痛苦。”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莫倾杯不得不按照常人生老病死编排自己,偶尔装个病闹个灾,每年幻形术都要老去点,现在他在人间脸面是个蓄着长须中年。
前段时间因为太瘦而被政敌攻击,说他有,bao毙之相,不得不忍辱负重,给自己变出肚腩。
“京城水深,比不得外官滋润。”莫倾杯拧开酒壶,通猛灌,“如今这个世道,找个肥缺做着玩玩也就罢,是真不想掺和京城烂摊子。”
画不成回信笑他是个傻子,白鹤生只觅配偶,活该被啄。
至于寿命也有解决之法,干脆都送到蓬莱,山水养人,自然长寿。
收到信莫倾杯有点头疼。
往年他人鹤,自在逍遥,这次回去要拖家带口——此去蓬莱相隔万里,怎掩人耳目地带着大群白鹤跋山涉水,这是个问题。
毕竟不能让人瞧见他边御剑边和白鹤打架蠢样。
说着他又叹口气,“给皇子讲学,连,bao毙诈死都不方便。”
画不成想想,道:“要是实在太累,不如换个身份重新来过。”
莫倾杯摆手,“不划算,也没有子嗣后代,辛辛苦苦许多年,连抚恤都无人继承。”
“你可以装成自己孙子,也可以再装成自己孙子儿子,大不捞抚恤就走人。”画不成道:“再者,你不是说肥缺多油水?怎还是缺钱?”
“好家伙,是谁天天口个天算子,都快把那破庙捐成金銮殿。”莫倾杯放下酒壶,“也得能存得住钱啊。”
等他风尘仆仆回到蓬莱,莫倾杯头栽在船上,“累死,拖家带口回来趟可真不容易。”
船上备好茶水,画不成把碟糕点递过去,“辛苦。”
糕点是莫倾杯自家铺子驴打滚,他吃个,“这是什口味?怎没尝过?”
“十月新出,里面新加干桂,你寄来好大盒。”
“前阵子太忙,顾不上照看生意。”莫倾杯想起来,“掌柜送来时候好像是说声,没留意,直接捎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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