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密报信使在外间等待。只是，陛下奔波数千里，从京城
路赶到
平谷关。现在既然杜大人已经平安归来，陛下还是以龙体为重……”
王礼说着挥挥手。屋外进来几名侍女，手中端着食盘
“陛下，有密报来！”
“是白皎然
密报
？”
李广宁已经在杜玉章榻前守整夜。中间几次王礼来催他休息，他都不肯离开半步。
已经三年未曾见过杜玉章。他眼睛片刻也离不开那个人，像是要将这三年来，风霜在杜玉章脸上刻下每道痕迹都牢牢记在心里。
“陛下，不是白大人。是‘那条线’上。定要陛下亲启。”
可他有可能自愿留下吗？
李广宁永远忘不那夜平定七皇子叛乱，杜玉章在猎猎狂风中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带着冷冷恨意，逼自己亲手杀他！次不成，便投湖自尽，再不成，甚至甘愿下大狱！而再，再而三，这要多大恨意与狠心？
现如今，他会对自己稍微心软吗？还是说，会像以前样，甚至更加决绝？
李广宁根本不敢去想。他盼着杜玉章醒来，又怕杜玉章醒来——这是场定要到来审判，他明知可能万劫不复，却毫无办法……
李广宁沉默。他仿佛座雕像，低垂着头，动也不动。
选哪个？
这句话，已经彻底捅开李广宁自欺欺人窗户纸，将他心底真正恐惧大白天下！
李广宁脸色惨白，句话也说不出来。
“陛下……杜大人最多再睡上几个时辰，就会醒过来。”
“……”
李广宁蹙起眉头。
若是白皎然信使，其实可以不理会。那不过是他微服私访时候例行公事——为保证政令畅通，宰相府邸每两日就会将重要政务写成密报，千里传送给李广宁。不过是保证皇帝知情权，但白皎然做事有分寸，不会太出格。
而“那条线”才是真正谍事台密报。能动用“眼睛”密报网，不能轻忽。
“好，带
去看看。”
第1章-25
片沉默中，从草原上吹来风呼啸而过，卷起片片落叶，带来几声雁鸣。
“……现在最重要，是他病。等他醒来，让他养好身子……”
最终，李广宁却只说这样句话，
“别，都等他病好再说吧。”
……
“这个决断，您早晚要下。”
李广宁依旧摇着头。他颤抖着声音，
“难道，他留在身边，就定活不下去吗？”
“若是杜公子肯自愿留下，自然是活得下去。”
——若他“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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