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赶忙扯掉楚愿口中濡湿的白布,用粗糙的手掌心扳过少年稍添了些肉便格外标致的脸,急忙道:“先生,你瞅瞅,这脸蛋!”
被迫抬起脸来的少年还没全然长开,眼睛弧度偏圆,却璀然如星,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薄唇红润,鼻梁高挺,眉眼间的沉着平和不似他的同龄人,却较之有种卓然的美丽,叫人趋之如骛。
龟公笑了笑,竟然也能笑出嫣然的意味,他把弄着桌上的账本,“他这长相,可并非池中之物,倒像是个能成大气的,我怕他将他出息了,来报复我呀!”
大汉急眼,手指搓弄着少年娇嫩的肌肤,好像想证明货物有多值钱:“您就瞧他的脸,生得这般好,当您馆中的红倌,成日锢在房中,哪会有什么出息?”
楚愿心中冷笑,这龟公特意强调红倌,无非是红倌做的是皮肉生意,清倌卖艺不卖身,故而将他卖做红倌能赚不少钱。再看这家南风馆的装潢,该是这座城池中最大的了,他算盘可真是打得响彻云霄。
吼道:“臭娘们,做了什么吃的?”
他看见那大娘刻意提起的嘴角微微放下了,对他歉意一笑:“哎呀,你先吃,我去和他说一声。”
这一声还没来得及说,那个骂她臭娘们的大汉便过来了,楚愿缩在木板凳上,双手捧着汤面,亲眼看见大娘对彪形大汉使了个眼色,那彪形大汉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火热。
要怎么形容呢?
楚愿漠然地想,那就像商贩看见一件待价而沽的物什,在琢磨怎么把他卖得价高,卖得价好。
那矮小龟公闻言捂嘴一笑,觑眼应了,显然大汉的奉承正和他意,他再沉吟几许,笑道:“他这姿色,要风仪有风仪,要
果不其然,第二日两人便露出真面目,夫唱妇随,动辄殴打辱骂他,虽然不让他干粗活累活,却逼迫他吃好几碗饭,本没有几两肉的身子不得不养胖了。
楚愿想反抗,可他与那两人力量悬殊,且手脚被拴在铁链上,不得离开这儿半步,活像一头任人宰割的牲畜。
一个月后,彪形大汉用布塞住他的嘴,绑住他的手脚,将他扛在肩上,从土城墙侧门进了那座紧闭城门的城,穿过熙攘的人群,将他扛进了装潢华美夸张的南风馆。
楚愿没有挣扎,他知道挣扎给不了他好处,他冷漠地看着彪形大汉谄媚地对信步走过来的龟公讨好有加,那矮小的龟公拿眼瞅他一眼,掐着嗓子说:“进去说。”
彪形大汉忙不迭点头,随龟公和一个陪侍进了一间雅致的内室,内室折竹为雕饰,弥漫着清香,龟公落座于檀木椅上,挑眼示意大汉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