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玉,哥哥不是同你说,再流血便来寻?”低颤男音在身后响起,楚愿才想起“若玉”是在唤自己,这是龟公赐他名,无非夸他是待琢磨玉石。
他抬头,是同为清倌沐辰,比他大五岁,早他三年入南风馆,长相勉强算得上清秀,琴弹得却很好,肌肤也白,面孔前遮掩面纱确实有几分弱质风情。
沐辰很照顾他,经常在他挨打受辱后过来给他上药,楚愿不习惯师兄以外人碰自己身子,可无极在这时显然失记忆,只将沐辰当做照顾自己大哥,毫不设防,楚愿不能改变原来发生情境,当下也只能让人给他擦伤药。
沐辰还很规矩,没对他做什,甚至在抹完药后偷偷塞给他个热乎乎饼,双眼注视着他,小声说:“里面有肉,还热乎,你藏起来吃。”
那双眼含有神情,当时失去记忆,完全融入十
气度有气度,做什红倌呀,当清倌才有味儿,就得端着,走运迷哪家王公贵族眼,为他那点红掷千金才精彩,到那时再转为红倌也不迟。”
大汉连声称是,只听那龟公大气挥手赏他锭黄金,砸在地上,宛如砸出乾坤,大汉应该是没见过那多钱,眼睛发红,跪在地上给龟公磕好几个头才离去。
那刻,楚愿身体涌现出股从未见过对权势渴望,这具身体亲眼见到权钱堆出来销魂窟,它告诉楚愿,它想往上爬,踩着千万人尸骨,爬到折下高处枝,或者成为高枝-
七日过去,楚愿坐在琴瑟鸣中习古琴,今日份例琴还没弹完,手便喇得鲜血直流。
刚才教琴先生心疼他,问他要不要同龟公告假,他冷眼不吭声,每次这个先生同他告假后,龟公都要羞辱他番,这先生显然不知道龟公如何待他们,他好心楚愿受不下,也疲乏应对。
才七日他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清倌活儿也并不如表面那般体面。
弹琴要求指腹磨出茧子,这才能显出你认真练。可为美观,龟公要求长出薄茧后给他摸之后全部都要撕掉,再长再撕,这样下来,楚愿指腹总是红彤彤,练琴也是血肉模糊,恐怖得很。
不仅如此,还要接着挨骂挨打受寒受饿,你若问他身上哪儿还有完整地方,楚愿定要迟疑,再对你摇头。且眼下还没开春,依旧冷得人打颤,可清倌不能穿厚衣服,须穿薄纱,也不能吃太多,得保持扶风弱柳体态。
这比,反倒是在彪形大汉那儿活得似乎更好些。
楚愿低头,将手指伤处按在帕子上,默不作声等血流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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