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发出的所有短信,拨出去的所有电话,全都石沉大海,他甚至在想,这么美好的人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是不是仅仅邂逅一场美丽的泡沫,本质上是一戳就醒的幻觉。
白禹基冷笑一声,凑在他耳边,语气阴森森的让人发寒,说道,你害得他的父亲锒铛入狱,你觉得他还会原谅你吗?哦,顺便说一句,他们父子感情很好,所以,你死定了。现在他跟着他的爹地出国,也许深造完会回来,也许不会回来,但无论如何,你都是他最不想见的人。至于孩子,你随意处置,他不会在意。
涂佐柘一门心思全放在,为什么杜哲不明不白地消失,如何告诉杜哲他怀孕了,白禹基话里的其他讯息,他当下没有很好地捕捉到——否则他当场就可以反驳,杜哲的父亲入狱,其实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只要彼此相信,这都不是事儿,更何况,他又有什么动机?
临走之前,白禹基跟他说,他的家,是他派人砸的,算是替杜哲报仇,要是他再出现在广宁市,出现一次,他砸一次。
也不晓得他哪来这么大的仇恨。
来医院也阴魂不散,他揪紧卧椅上的床单,虎视眈眈地望着门口,真是求放过。
医生安抚他躺下,眯着眼睛笑了笑:“这是孩子的心跳。”
涂佐柘当场愣住,哭笑不得,这特么在开什么玩笑。
主治医生拿着那几张纸,先是恭喜他,孩子已经四个月。
再检查他被打伤的淤痕,简单地处理他四肢上的淤伤,用力按捺他胸口及肚腹上发黑的表皮,他忍不住弹跳起来仰天痛呼。
但涂佐柘偏偏是吃软不吃硬,白禹基警告过后,他更坚定地守在这座城市,等杜哲回来,电视上的警察大哥都教过,如果人走丢了,最好的办法是站在原地不
医生无可奈何地摇头,说他身体内部的脾脏可能已经破裂出血,要立刻接受治疗,不太适合怀孕,但孩子长得很好,他可以先回去与男朋友商量一下。
他捏紧检验诊断单和孩子的首张B超照,无奈地望着灰蒙蒙的天,人都找不到,到底要怎么商量阿?
一月的天气寒风带雨,他已然忘却那天是怎么从医院走出来的,又是如何走到杜哲的发小白禹基家门口狂按门铃的,但他记得白禹基听闻他的来意后,朝他呸了一声,憎恶地说,你也配。
白禹基一直看他不太顺眼,暗地里总是要针锋相对,放在以前绝不服软,先干一架再说,但是此刻有求于人,不得不抹掉脸上肮脏的唾沫,讨好地望着他。
他只祈求一件事,请他告诉自己,杜哲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