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气得写字的手在发抖,“你吃的药有止痛作用,当然没感觉了,以后别乱吃药,救你我都嫌麻烦。”
“哦,那下次我少吃点。”还能省钱。
杜哲不知不觉地缓缓向里侧靠近,医生坐下后的视线毫无遮挡,方才窥见,藏在棉被底下的涂佐柘,身躯单薄僵硬,回答医生问题时,几次撑着手臂想起身,最终只能不满意地放弃。
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为了证明自己可以出院,强行睁开疲累的眼睛,回答问题时的嘴唇轻微动着,苍白脱皮,若不是细心倾听,也许会听不见他说话的内容。
印象中的他明明与虚弱无关,与这苍白的脸色无关,与这声若蚊蝇无关,他不晓得这是不是涂佐柘变着法子玩引人注意的把戏,可涂佐柘无法把握他出现的时机,应该没有做戏的必要才对。
几片。”
杜哲见医生从兜里拿出一叠纸,义愤填膺地说道:“检测数据显示,你一直都在过量吃药,再晚点来你就没命了,你这种状态吵着出院,死在路上谁负责?家属呢,我要跟他聊聊。”
杜哲停住推门的动作,紧皱着眉头往下瞥,继续听他们的交谈。
哪来的家属,唯一的家属已经快被他吓晕了,涂佐柘小声道:“我女儿才五岁……”
医生提高了音量:“除了你女儿就没人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爸爸——爸爸——”
柔柔远远看见他,仿佛见到了救星,迫不及待地高声呐喊,杜哲担忧她手上的伤,连忙转身几步过去接住,而在病房里的涂佐柘一听见柔柔竟然真把杜哲叫回来,一心只想着完了,完了,杜哲又要觉得他照顾不好柔柔。
他也不知道哪
涂佐柘尽量提起精神,笑道:“嗯,没有了,我脑袋很清醒呢!你听,我声音也洪亮,真的没事了!”说完他又补了一句,“你要是不让我出院,我也没钱交费用啦。”
医生手上的纸张哗啦啦地甩,脸色却和蔼不少:“这个你放心,我们医院跟慈善机构有合作,会联系社会慈善机构给你捐款。”
涂佐柘忍不住赞叹这个世界真美好,现在还能这样操作,可是他有手有脚,要别人救济真是丢人现眼,他应道:“……那倒不用,还是把机会留给其他需要的人吧。”
“医院会评估后判断。”医生扯着椅子坐下来,开始书写问诊记录:“吐血的症状持续多久了?”
涂佐柘轻轻地咳了两声,蜷缩着无力张开的掌心:“也不算吐血吧……就是有时候疼的话,血就顺着喉咙就流出来,量都不多的,纸巾一擦就没有。奇怪,我这次也不怎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