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哲收起纸张,也站起来,片刻冰霜过后,露出礼貌的微笑,道:“谢谢你今天所做的,我很高兴涂佐柘能有你这样的邻居。”
“以后见面机会多的是。”她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五指拨浪似的张扬,“再见,柔柔的爸爸。”
杜哲未出声回应,笑着礼貌点头送客。
“柔柔的爸爸”这几个字非常值得回味,蓝非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几个字便完美地分析出他和涂佐柘之间的关系。
杜哲轻轻地自嘲一声,初次见面的蓝非便对他的定位如此准确,跟涂佐柘的熟络程度绝对不止她口头所述的简单,并且这张纸条竟被她保存如此之久,当真出乎他的意料,会不会是别有用意?
时还不忘恐吓一番,蓝非这时望向手机,才发现他们随身携带信号屏蔽器,报警电话根本没有拨出去。
怪不得如此有恃无恐。
涂佐柘嘴角溢血,在厨房用冷水敷着嘴角的青紫,嘟囔着明明说好不打脸,而后扶着腰缓慢出来,对她点头哈腰地说道,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蓝非问他,为什么不报警?
涂佐柘伸出自己的淤青斑驳的手臂苦笑,双拳难敌数手阿,你也看见了,刚刚你电话也拨不出去,等我报警,警察来了也抓不住人,接着缓缓扯出一个微笑,你是新来的邻居吗?不好意思,我真的没地方去,给你们添麻烦,你在哪边住?明天把垃圾放门口,我会帮你拿下去的。
插在裤袋里的指尖触及绵柔的质感,思绪却飘的极远,涂佐柘应该没必要特意去找一张几年前的日历,再制造陈旧的痕
蓝非转头坚持道,我必须报警。
涂佐柘见她异常坚决,挠着自己的脑袋不知所措,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阿,是我太过自私了。
蓝非有能力将这件事讲述得声情并茂,给涂佐柘这个人物增添几分悲惨的色彩,但从涂佐柘的寥寥数语中,她深知杜哲理性之极,如果增加无谓的形容词,反而显出这件事的不真实,她只能以最简单最客观的叙述,告诉此刻安静坐在一旁的杜哲,涂佐柘曾经孤身一人承受过的情景。
“总之,我想这件事,你有必要知道。”蓝非示意他望向手中的纸条,说道,“现在,选择权在你手上。”
话已经说完,目的达成后,蓝非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说道:“你们之间的问题,他没跟我说过,依照他的个性,我也推测出来,这个故事你没听过。”话锋一转,说道,“说起来,我挺喜欢涂先生的,至于是友情,还是爱情,我觉得我应该有很多时间去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