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如果不是他死死忍着,眼泪可能会痛得生生憋出来。
情急之下装睡的杜哲,反应极快的用半侧身体垫住涂佐柘落下的躯体,担忧问道:“你怎么样?”
两人靠得极近,呼吸不分彼此,清浅地交缠在一处,杜哲深邃的眼睛定在前方,身下的涂佐柘看得如痴如醉。
他是不是看错了?
杜哲
一定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在床上,才让杜哲没有地方休息。
他丢下汗巾,急匆匆地走到前面,手指探在鼻息之处,呼吸平稳,应该处在熟睡之中。
放心些许,得寸进尺地动了动脸颊,也是毫无动静的模样,应该雷打都不会醒。
嗯,这样我就放心啦。
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将两手臂伸在背部与腿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用尽全力向上用力——哭笑不得,人没动,他的腰好像咔嚓了下。
错胎了。”涂佐柘逗弄着她的双颊,随即笑道,“爹地也是第一次做你的爹地,我没有爸爸细心,没有爸爸会培养,可是我以后会做得更好的,这样,你将来……会晚一点离开我的吧?”
紧接着他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保佑保佑。”接着又两指点额头跟双肩,念道:“哈利路亚,保佑保佑。”
中国的保佑和西方的保佑过后,他收拾好几条浸湿的汗巾走去浴室,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另一张病床上的被褥有动过的痕迹,他狠狠拍着自己的脸颊,意图让自己清醒。
怎么又从沙发溜到床上了?
趁没有人在,他赶紧将汗巾放在一旁,祈祷着千万别被发现,快速地平铺被单,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杜哲的腱子肉是不是又长了?怎么比上次又重了不少。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
他正要努力第二遍,默数一二三用力,杜哲却忽然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目光幽深怨畅地将他望着。
糟糕,被发现了!
他大吃一惊,手上的力气失去大半,脚步摇摇晃晃地向后退了半步,在他想着会不会磕到茶几时,“咚”的一声,背上已经传来熟悉的痛觉,而后落在冰凉的地板是二次重击,可他死死咬着牙关,不放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嘿嘿,想到自己省了一笔钱,所有的焦虑一扫而空,心情愉悦美好,就是那种如果给他一点音乐,他立刻就能旋转跳跃不停歇的美好。
拾起汗巾极速飞奔洗浴间,等等,他看到了什么?
余光瞥见沙发处的黑影,隐藏在黑暗之中,可涂佐柘不用看都知道,那影子绝对是杜哲的。
杜哲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能睡在沙发上呢?沙发多不舒服啊,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