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哲在椅子上坐得笔直,明明未向前倾,涂佐柘却觉得他的话语在步步逼近,他被逼得步步后退,眼见身后便是充斥火焰的万丈深渊,他太过
他一刻也无法等下去,拜托汪希带柔柔乘坐明天的航班回去,自己立即从荒无人烟的山区奔赴机场,在机场借充电宝给自动关机的手机充上电,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凌晨一点,立刻购买最早的航班。
凌晨五点,乘坐五个小时,下飞机奔赴医院,到达时已是中午十二点,涂佐柘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陌生号码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杜哲心里焦急,一间一间病房搜寻,一遍一遍地拨号,怎么都不接电话。
涂佐柘去外面的热水房,灌了满满一壶的热水,吃力地拎起扶着墙壁走回病房。
杜哲早已坐在病房的椅子旁,喘着粗气,一字一字地看着诊断书上的内容,涂佐柘望见熟悉的背影,吓得一哆嗦,手指一松,热水壶碰的一声摔在地面,伴随着内壶的玻璃碎声,溅起的热水烫到脚边,他扶住门框望着杜哲,慌慌张张,不知所措。
杜哲回过头去,眼神里饱含难言的苦涩,那一叠纸被他狠狠捏在掌心,踱步走来的时候,涂佐柘低下头去,心里打着鼓,想着如何解释出差出到了医院。
开手机,默默地放映偷录今晚晚餐的画面,不时地自言自语评价着。
我柔柔真是可爱。
杜哲吃的这么少,累的吧。
父女俩真好看。
***
却见杜哲像没事人一样扶着涂佐柘回到床上,对旁边的病人道歉,清理热水壶的碎片,拖把吸干净热水。
等他再次坐下来的时候,涂佐柘首先举白旗,说道:“我临时身体不舒服,到医院来了。”
此时冷静下来的杜哲却指着诊断书的内容一一与他确认:“你怀孕了?”
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认吧。涂佐柘往后缩着,许久才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杜哲再次指着诊断书的怀孕日期:“那一天怀的?”
山区信号不好,下山后,杜哲的手机才收到信息及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
诊断单上精确地写着涂佐柘怀孕的日期,显示的医学名称是流产处理。
怀孕的日期正是邓子朋与邓家豪婚礼那一天。
但随之又收到来自涂佐柘的几条短信,说方才的照片是P的,不是真的。
手机屏幕渐渐暗淡,涂佐柘的人影却忽然在眼前清晰。那天晚餐他终于敢抬起头来直视面前的菜色,眼睛里含有少见的笑意,微微掩着肚腹的动作,紧张兮兮地跟他借钱,在转身离去前,他踮起脚尖朝他们扬手的模样,是那样欣喜又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