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哲全身发凉,陷入无穷无
涂佐柘歪着脑袋睡不着,耳朵里很多杂音,总是听见有人跟他说,他要死了,他吓得惊醒,两个小兔崽子还在,便塞了一嘴的便携葡萄糖,命令自己不能昏迷。
不能睡,睡了就起不来了。
养了这么久的小兔崽子,起码得来到这个世界看一眼吧。
宫缩活跃度达到19级,医生宣布开十指,杜哲汗流浃背,既紧张又害怕。
王医生拦住要跟进产房的杜哲,按照规定,让他陪房已经是破例。涂佐柘没想到这个梦竟然到此结束,既然是梦怎么不做到生完?被自己的梦境打败。
经过12小时的产程,开八指,宫缩活跃指数从14级直接蹦到17级。
杜哲喂他吃饭,吐的比吃的还多,更糟糕的是,他发烧的症状虽有缓解,但是却一直咳嗽。
每次一咳嗽,肚腹抽动的十分明显,在腹前一跳一跳地收缩,没办法躺在床上,坐在床上也不舒服。趁杜哲上厕所时,下床跪在床边,肚腹垂坠,贴紧大腿,额头上的汗打湿床沿,嘴唇发白,止不住的颤抖。
胃里被掏空,全身软绵绵,问天问地问两个小崽子,还要多久才出来,他都快没力气折腾了。
他有点担心待会医生会喊他用力,而他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医生那双大手就会按在腹部上,压碎肋骨的力道,让人记忆犹新,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啧啧,简直是会呼吸的痛。
他努力憋出微笑,告诉自己不可怕,产房一点都不可怕,仪器也不可怕,他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杜哲在梦里也很忙,不能打扰他,便轻声提议:“你好久没休息,回家睡一觉,待会要记得来接孩子阿。”
孩子可不能放在孤儿院。
涂佐柘埋着头自言自语,却一直扣住他的掌心,舍不得放开。
虽然每天也在做心理建设,可是此时此刻,还是好想他陪阿。
“我……我再握一会儿,我……有点怕待会就见不到你啦。”
杜哲见他换了姿势,也没说什么,跪在地上用毛巾擦干净脑门上的汗,揉捏他的后背及腰,问道:“这样比较舒服是吗?腿疼不疼?给你垫个软垫好不好?”
涂佐柘摇摇头,不想杜哲辛苦,意识模糊地说道:“我估计还有好一会儿,要不你今晚别等了,明天来接孩子吧?明天一定要来接孩子阿。”
不喜欢我也要接孩子阿。
杜哲再一次强调是为了陪他,不是为了孩子,在涂佐柘右腿处垫一块软垫,替他后腰擦汗。
肚腹上一直挂着一圈大约3斤重的仪器,医生束缚的太紧,挂在上面超过12小时,在肚皮勒出一圈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