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话语冒出来后,又责怪自己语无伦次,于是他试图在疼痛中理清自己的思绪,千言万语汇成一句信誓旦
滑腻腻的手套不经意擦碰光溜溜的大腿,医生操纵的仪器越挖越深,一次一次地在试探他的极限,每每在适应时又更进一步,他疼得说不出话,仪器不知深挖到哪一步底线,他忍不住小声地喊道,医生,轻点阿。
说疼似乎是件丢人的事情,汗液糊住了眼睛,大概是没眼看自己狼狈的形态,杜哲见他疼得胡言乱语,从一片血红中清醒,上前握住涂佐柘的手,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安慰的话,便早已被湿滑的掌心扣住。
涂佐柘生怕杜哲如光溜走,赶紧用力扣紧,向医生跟护士炫耀道,我老公来陪我了哎。
有温度的,呜呜,太他妈的暖了。
他赶紧问道,给你的新年红包,收到没阿?……不过往年你也是扔了,不要浪费……可以给柔柔的。衣柜里还有给你留的礼物,是帮助睡眠的香薰跟新衣服哦。这次不要扔了,好不好?
生的时候都是小小声的,就是长大被我老公宠坏了。
本想介绍一下另外两个宝宝出生,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紧接着,想起了重要的事情,他紧张兮兮地嘘了一声,说道,医生,你别告诉杜哲,他还不知道他是我老公,我自己悄悄安排的,我心里还是知道的嘛,他只是我宝宝们的爸爸。
但是我们真的举办过婚礼,戴过戒指,洞过房啦。
嘿嘿,就让我在这做做梦呗,这里好安静。
赚钱真的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杜哲眼眶发红,喉咙发紧,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说道,孩子们保不住了。
杜哲的脑海里回响涂佐柘不停地问医生,可不可以留下一个偷偷养。杜哲更用力地握住他的手,问医生,真的保不住了吗?
涂佐柘却很是慌张,立刻用另一只手摇摆着说道,不要了不要了,不要宝宝了,你跟汪希也会有宝宝的,柔柔也很可爱,不要了,我不是故意的。
白炽灯的光芒炽烈,在他眼底聚成小光,仪器猛地进攻,他痛苦地轻轻嘤咛,像是话语被寒风吹落,一字一字地消散在喉头。他侧过头,不远处的杜哲未戴口罩,未完全关闭的大门漏出一条细长的光。
他的杜哲,在光里,朝他走来。
他忍不住惊喜地扯住护士的手袖,惊喜道,卧槽,医生,这个人好像我老公,这里真是实景做梦,我老公好像真的来了哎!
可惜护士无动于衷,如机器人面无表情机械地擦额头上冒出的汗液。
见此反应,涂佐柘低下头琢磨,会不会只有我能看见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