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象征着纯洁的友谊和爱情……”
诺布听到有人低声唱和,很快,这个声音逐渐变大,变多,一树红花如大雪一样飘洒下来。
“花儿为什么这样鲜
为什么这样鲜
哎鲜得使人
阿米娜见状,安慰男人道:“诺布听不懂多少汉语,你学几句我们的话来和他交流嘛。”
男人揽住她柳条一样的细腰,笑着说:“为什么不是诺布学汉语?普通话的用处大多了,他迟早要学的。”
大家都很喜欢那个男人,他们说阿米娜把孩子拉扯这么大,她自己也应该有个依靠了。
晚上,牧点上关系亲密的朋友都被邀请到家里吃饭,大家举杯换盏载歌载舞,烤炙羊肉的橙黄色火光照在每个人脸上,这一天的雪都如此炽热。大家喝上头后,起哄叫阿米娜上去表演一个节目。阿米娜也不怯场,爽快地拿起挂在墙上的萨塔尔,又将手鼓抛给那个男人。两人相对而立,默契地笑了笑。
萨塔尔是阿米娜最擅长的乐器,她拉响了自己最擅长的一首歌。这首歌,诺布自出生以来就听过千遍,万遍。
来年开春的时候离开了草原。临走时,她捧着诺布被泪水打湿的小脸,承诺道,“娃娃,阿妈很快就会回来的。”
第二年,阿米娜如约回家了,带着一个陌生男人。诺布躲在阿依的身子后面,探出一个小脑袋,望着面前高大的男人。那个人和阿妈手牵手,笑得很幸福。
阿妈带了非常多年货回家,足足装了一车。他们热火朝天地把东西一件件搬下车,人们都说阿米娜能干啊,嫁了个好老公。
阿米娜停下来,她的脸因为干活而红扑扑的,看着可爱极了,但她却一脸严肃地说:“这是我和他一起挣的。”
那个男人拆了一包糖,蹲下来看着诺布。
鲜得使人不忍离去
它是用了青春的血液来浇灌……”
睡觉时,诺布把那个男人赶走,自己睡进了阿妈的被窝。男人哭笑不得,只能去挤诺布的小床。
他的继父在一旁打鼓伴奏。阿米娜的歌声清澈悠扬,有着草原特有的豁达感。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为什么这样红
哎红得好像
红得好像燃烧的火
“诺布,想不想要吃啊?”他用汉语,和善地问。
诺布像所有第一次见到继父的孩子一样,警惕地看着他。
“叫一声‘爸爸’,就给诺布好不好?”
诺布立刻跑开了。
他跑到老胡克家里,想要找他的好伙伴一起对付那个不速之客,毕竟他们俩可自称草原双狼呢。可人家早就被收买了,小胡克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呵呵呵地冲诺布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