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炜宁给他压了压被角,语气平静地嗯了一声。“致幻剂让你有些,bao躁,但是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你的神经中枢这样指挥,你也无法控制。”
诺布摇头,“不,我不能这样……他们在哪里,我去给他们道歉……”
沈炜宁眼疾手快压住了另一边的被子,诺布无法离开。“可以道歉,但不是现在。他们说你现在正需要休息,你把身体养好了不是他们最想看到的吗?”
诺布开始思考这句话,脑瓜嗡嗡地运转。沈炜宁继续说,“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我也该道歉。因为他们是康诚找来的人,所以我一开始就不相信他们,但人家的职业素养比我想象的高多了。”他揶揄道,“诺布,我发现和你待久了,我的道德底线也被迫拉高了很多。”
诺布被逗笑了,他看了看沈炜宁,对方撑着头的那只手包上了纱布。“那你的疼痛阈值也被拉高了吗?”
阿依佝偻着背,背对诺布。她的手臂偶尔动一下,在用旧毛线拼一副画。现在诺布还看不出她想拼出什么。当被问及时,阿依说,这是诺布的亲生父亲。
诺布来劲了,他爬到床沿,阿依下意识伸出一只手臂来拦住他。诺布听话地坐好,小腿在床外一晃一晃地荡。“他长什么样?”
阿依说,他留着胡子,样貌英俊又头脑聪明,而且还是个英雄。“啊,我知道了!”诺布的小脑袋上冒出一个黄灿灿的灯泡,“是阿凡提吗!”
阿依笑了,“是,也不是。”
诺布睁开眼,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诺布意识到,刚才又是一场梦。
“嗯……这倒没有。”沈炜宁欺身下去,亲亲诺布的唇珠,“现在还是很痛,所以等你好了,我要加倍讨回来。”
诺布动了动手臂
“怎么醒了?可以再睡一会。”沈炜宁走到床边,他上身赤裸,只穿了一条睡裤,看样子是陪他在床上睡了一觉。
诺布听到这个声音,很快回想起不久前自己和沈炜宁打成一团。他有些头痛,刚想说什么,眼角的地方感觉到一点触碰。沈炜宁拿着纸在给他擦拭泪痕,然后掀开了被子和他躺在一起。
沈炜宁侧躺着,一只手撑着头,说:“继续睡吧。”
睡觉就不会有忧愁,就可以避开心惊与恐慌,当一觉醒来,现实的一切会像末日里的载满食物和燃油的航船。尽管你仍然不知道路在何方,但你看着充盈满当的储物室,知道风,bao只是虚惊一场。
“我……”诺布清了清嗓子,他的声音很沙哑,“我怎么到床上来了,我不是在地上吗……还有,我刚才是不是对那些医生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