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诺布笑了,“我想去参加你弟弟的婚礼。我知道康诚会去,他也会带上那个人一起去。”
“我当然会带上你,我只能带你。”沈炜宁并不因这个要求过于简单而发笑,他握住诺布的手,他就像在把手放在圣经上发誓。“不然为什么我要你学交谊舞呢?从一开始,我就没考虑过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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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在一个南半球的小岛上举行。
诺布在邮轮上,明明手上也没拿薯条,就是有海鸥停在他身边。前方有一团人说说笑笑走来
你一点都不欠我,你已经给我了很多我以前根本不敢想的东西。”
“回家路上我会想到房子里有个人等着我,你可能不知道,我也很诧异——我开始把那栋孤零零的房子叫做‘家’,开始考虑以后的冰箱上面应该贴什么照片,开始想象如果一个屋里的东西都是一式两份,该多可爱……
“选礼物的时候我猜测你收到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是惊喜的样子?是虽然不喜欢但还是会认真和我说谢谢的样子?我每次想到你那双看着礼物包装盒跃跃欲试的眼睛,我知道这就是我所求的。那时你已经给了我一个叫幸福感的东西,尽管你并不知道。
“那晚你和我睡在一起,你在梦里一边哭一边小声说梦话的样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可能,可能第一次有些慌,我想帮你把眼泪珠捡起来,但是我做不到,它们根本止都止不住。我知道……心疼也是一种收获。
“诺布,不要以为我是多高尚的人,我已经在你这里得到了很多,甚至超过我给你的。所以如果你想向我要求什么,千万不要觉得难为情,也用不着刻意让我开心。
沈炜宁摸了摸他的脸,“你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
风太大了,白鹭乘着风飞起来。诺布的眼睛追随着这些仿佛从天上撒下来的白羽,阳光使它们看起来与婚礼礼炮打出的金色条带一样。他又看向下方的道路,被树藤簇拥出来的一段楼梯,像静脉般躺在地上。接着他看向自己,自己的手,还有盖在他手上的,沈炜宁的手。
诺布的眼睛慢慢上移,终于走到终点,对上了沈炜宁满含笑意的眼睛。
“所以……这些天你究竟想要向我提出什么要求呢?”沈炜宁说,“你知道你已经瞒不过我了。”
诺布似乎有些被拆穿了的尴尬,他动了动手,无法将手抽出来。他偏开头,转开眼睛,沈炜宁又故意追随上来。诺布往后仰,沈炜宁也往后仰。诺布低下头,沈炜宁也低下头。这种游戏似乎是看谁先撑不住,当然,每次投降的都是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