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瓷轻笑一声,补充:“他气你和我在一起,知道你不会用带着卡通图案的颈枕,也不会挂繁琐的平安结,所以就是被他处理掉了。”
应修景沉默。
南瓷继续说:“后来你执意把我带去城西的医院,美名其曰说城西的医生看过以后才放心,其实是怕我在城北医院撞见临星。”
“然后呢。”南瓷闭着眼睛想了想,又开口:“台萧误打误撞把我送到了城北医院,我当时还很惊讶怎么才睡了那么一会儿你就吃好饭回来了,其实你是去看了临星,并在他那用餐了。”
“那段时间你所有的推脱,说什么公司有事,说什么加班晚点,其实都是和他在一起,你守着他
应修景说:“一开始见到你的脸,我的确有些恍惚,可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那段时光真的很短暂,我,我只是很喜欢你这种类型,你并不是临星的替代品。”
“那照片……是很久之前就在书里的,我已经扔掉了。”应修景口干舌燥,眼神却泛着期盼的光,目不转睛看着南瓷:“我可以补偿你。”
只要你回来。
南瓷尝试转了转手腕,痛感由手肘传递到四肢百骸。
应修景这番话的确让他布满疮痍的心脏得到些许修复。
“我确实喜欢过临星。”应修景说:“可临星告诉我他喜欢女人,他拒绝了我。”
“南瓷,我喜欢一个人有错吗?”应修景看着他,像是在看着一件不可多得的奇珍异宝,他说:“我不能未卜先知,在那时候就知道以后会遇见你。”
这一个小时,南瓷一句话都没说。
手臂的痛感淡了些,南瓷微微用力,痛感再度回归刺激他的脑神经,一跳一跳地疼。
南瓷问:“让我上车那晚,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对吗?”
沉默一瞬,南瓷轻轻开口。
“我发烧那天,常放在你后座的颈枕,还有挂得好好的平安结,究竟去哪了?”
“……那天临星喝醉了酒——”
应修景的两瓣唇像是被502胶水黏住,此刻封得彻彻底底,咬着牙说不出那天的经过。
也不明白,时间怎么就将临星改变得如此彻底,让他从头到脚焕然一新,不仅是整了容,更像是改造了性格。
“……对。”应修景答。
那天是圣诞节,太阳清澈,云朵化细碎的雪坠落人间。
南瓷穿着店里的围裙,头上戴了个圣诞帽,走起路来帽子后面的尾巴左右地晃。
在送货单上签了名字,礼貌地跟司机点头,微笑的那瞬间,应修景心里一颤。
所以才有了后来那晚的雪中送炭,才有了他的主动,以及后来的开始、和现在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