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潇似乎下马,此时正与他在雾蒙蒙天色之中安然对峙着,闻言便颇疲惫地叹口气,平声回道:“看不出来,是在
从未想过自己会如出嫁姑娘般,身上虽是男子大红状元袍,却要被装在漆黑轿中路抬到人家;看不到马前金潇是何般模样,只从轿帘狭小缝隙中窥见那抬轿人,面上皆是些僵灰神态。
没有送行家眷,金潇也似是在这董镇中并无亲友,因而这门亲事结得很是简陋,除却被雇来送亲人之外,便是些围到街巷间看热闹邻里。
古玩店年轻董老板与个外地归来男子成亲,这想必是继陈家少夫人血崩而死后最大新闻;窥见曾经左邻右舍在道路两旁窃窃私语,面上果然都有些难以言状怪异之色。
人群中仅只有陈老夫子乐呵呵地上前讨喜糖,依然是袭褴褛破旧长衫,站在不远处闲闲地磕着瓜子,见自帘后窥他,还笑眯眯地同打招呼。
虽然知道他只是来贪些小惠,却莫名松口气,便也不再去看其他人,只微阖眼在这轿中小憩。
并不知晓父亲这话是何含义;此情此景下,更觉得有几分没来由毛骨悚然。
迷惘归迷惘,可身为孝子,却仍是点头,又跪下来朝双亲深深拜。
金潇在身侧看着,眸中温柔笑意之下,隐约藏着几分深沉而古怪色泽。
……
……
心里想着只要再从这黑甜乡中醒来,便可以免遭旁人白眼酷刑。
……
哪曾想到送亲轿子行到半路,却忽然出异状。
马前阵骚乱,轿夫被迫停下来,依稀听到不远处前方有人在争执些什,还有个最为熟悉声音在愤懑地吼怒。
“猫妖!”听到阿满恨恨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你这是在做什?”
三日后金潇便来迎亲。
不知晓父亲与母亲是如何瞒过阿满,又打算何时将兄长与另个男子成婚之事对他和盘托出;只是这三日都未曾见过弟弟,迎亲时候他也正在上学,看样子是暂且不会知道。
阿满仅只个兄长,且从来不会似长辈那般严厉地训斥他,因而对很是依恋,想来也不会赞成这等荒唐婚事;若被他知晓父母将卖给有钱人家,怕是宁肯砸自家古玩店,也不愿受这般委屈。
更何况,来迎亲还是个肖似猫儿世家先生。
没有聘书请期,也不行文定纳礼,就这般直白仓促地抬轿来,只待自己穿那双亲备好喜服,便在敲锣打鼓声中上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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