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琅玉自嘲笑笑,说,好。提笔在两张纸上签下自己名字。
“明日让张管家送你上车。”
“不用,东西不多,今天就可以走。”
“之前在寺里,你说要告诉事,指便是这个?”
“是。”
“那日你为镯子大发脾气,也是因为这个?”
“是。”
“还有除夕年夜饭、元宵前后,你……”
远近闻名程中将!讽不讽刺!”
他辛辛苦苦地跑回来,原以为仇恨能让他得偿所愿,可不知是自作自受,还是对方道行太高,令自己入局。
他几乎彻底绝望,就在他意识到无法杀程翰良那刻。而现在,仇恨声音又在戳着自己脊梁骨,让他重新披上个处心积虑复仇者外皮,他阴冷地笑,像淬毒刀,见人便杀,失掉切自控——
“你怎有资格说父亲,你这十年所获切,都沾着家血!如果不是程翰良,为什要作践自己,入赘你程家,他是持刀杀人刽子手,你是舔着人血馒头恶乡绅!你们都应该挫骨扬灰、活该去死……”
“啪!”记重重耳光打在李琅玉脸上,浮动微尘震落下来,天暗。
“都是。”
李琅玉全部承认,这下,她终于没什可问。地鸡毛结局往往令人唏嘘,可这分明是地刀片。
程兰从抽屉里取出两张纸、支笔,工工整整写半页。她把写好内容递给李琅玉,道:“从学生时代到现在,咱们也认识这久,你有你苦衷,有计较,以后会怎样不知道,可是在这个家,不能留你。”
李琅玉看眼纸,是封“休书”。
“你签个字,们便算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想复仇也好,做其他事也罢,尽管去,也会按立场来行事。”
这巴掌像烙铁样,把他疯癫强硬烫掉,房间里彻底安静。李琅玉保持着偏头姿势,额前碎发凌乱,挡住双目,神情也瞧不真切,在静默气氛中,他任力气从身体中抽走似,最终用极轻声音道句“对不住”。
程兰颤抖着手指,握成拳,徐徐放下。“你终于说实话?”
她紧咬下唇,凝视李琅玉,抑制住股极力想要释放情绪,她从不相信面前这人是什贪财之辈,但也从未想到真相背后都是仇恨。
“好……好……好。”
程兰冷吸口气,连声说三个“好”,再对上李琅玉目光时,已经换成心如死灰面容,“纵然你有满腔怨怼和愤恨,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拿婚姻作阴谋,伤人骗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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