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想到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路成景侧过头去看盖司机:“如果是女性,是你,你怎么办?”
“女的咋了,抓到她,一起死呗。”
“有没有可能,是你对不起她在先?”
“有多对不起啊?劈腿、家,bao,那分手、离婚、起诉呗。非法拘禁,既然逃出来了就告我啊。强*一类的,告我啊。别走极端啊小姑娘,我一渣男,就算死了能咋的,你可还有好几十年的好日子呢,干啥下这手啊。”
路成景听着他逐渐消气,下意识笑了笑,又好好敛了起来:“要是我从此没有好日子了呢?要是你强*了我,对我造成了终身的、不可逆转的、无法治愈的伤害呢?看过电影吗,万一因为你,我从此只能通过造瘘术
不得已,二人只能再去十一月份受害者家里。
车上,盖一难耐地扯开了衣领,从鼻子里重重地呼了口气。
“本来现在人就够难抓的了,这受害者还不想配合。要都这样,没个头儿。”
“他害怕被报复,正常。”
“都这样了,还怕个啥啊?不恨得咬牙切齿吗?要是我……”
门后传来闷闷的一声:“人抓到了么?”
“你说的越多,我们就能越早抓到人。”
于正峰情绪忽然激动:“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别再来了!”
路成景早有预料,一把拉住了盖一举起的拳头。他缓缓摇了摇头,然后对着门里张了口:“小于,冷静。我们会在抓捕嫌疑人后再来。保重。”
听着脚步声渐远,于正峰拉起猫眼的盖,看了看门外,确定人已经走了,打开门,看到门缝里掉下了一张写着手机号码的便签。便签上只有一个字:路。
路成景无缝接道:“你就睡在警局,不把这犊子揪出来阉了,你活着都没劲。”
这小领导,就从昨晚到今天,统共也就早饭时候听他跟唐文明扯了几句蛋,就这,就把他拿捏了?
盖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里的火儿莫名平熄了点儿。
“你觉得是男的?”
路成景摇摇头:“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女性,用药物迷倒人,并不需要大体力,而且还留人一命,说不清是善意还是冷静。听起来像什么,手刃渣男?”
小鱼?
于正峰呆呆地关上门,不自觉地攥紧了这张纸。
三个月前,她也是这样叫他的……
社交软件对她的备注,从一颗粉红色的爱心,变成了她的昵称,后来消息列表里只剩下一堆感叹号。那些感叹号红得刺目,像极了那天满地的血,像极了他术后蹲着排尿时流出的血。
有时候他想着,是他活该,是报应不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