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里卖馄饨
老人家、巷口卖糖饼夫妻，”沈却慢缓缓地比划道，“还有许多人，都是很好很良善普通人，天子有禁军护着，百官有护卫仆丁，唯有他们赤手空拳。”
他眼微红，垂眼手动：“明知有这场厄难，
……”
殿下对这哑巴所言，并不能感同身受，只是道：“你并不做官，怎
偏偏同那满常山操着
样心？”
“坐下吃朝食啊，”殿下态度强硬地将他拉到
自己身侧位置上，“不说那些。”
*
样朝食？”
这哑巴要倔就倔死，仿佛在这地上跪得时辰愈长，降下刑罚愈重，他才能好受些。
谢时观干脆不劝，直接上手把那哑巴从地上半抱半拽地拉起来，怕这哑巴还要跪，殿下干脆信口威胁他道：“不是要讨罚？”
“本王不罚你，把你师父和师兄叫来，‘教不严，师之惰’，你若口咬死是自己错，那便好好罚罚他二人。”
那哑巴顿时便不敢挣，直挺挺地站在殿下身侧，懊悔得无以复加：“全是人主意……”
“所以为什呢？”
谢时观似笑非笑地，再度问起来：“那日分明都到驿亭前，怎忽然便后悔呢？”
沈却难得对上他眼，默很久，才终于抬起手道：“该信殿下……”
“这般大事，不该瞒着你去做。”
殿下看着他，心里忽然泛起无边酸软，他眉眼微弯，笑着摩挲着他鬓角：“你既信，那便如你愿。”
谢时观拈起其中封信，并不急着拆：“本王知道啊，你若是去求沈向之，他便会告知你，如若本王果真有要事要联络诸将，所发阴书都会拆为三，主将接信后就算立即折返，也会再度发函向本王确认。”
说着他拆解开那哑巴所书密信，这字仿得如何，他并不表态，只是道：“行军此刻将抵南边，这信就算快马加急地送到，主将们也纷纷轻信，立即折返，也未必能赶回京都。”
沈却私下里其实也算过，如果北蛮要在二月初七前抵京，那这些将领们至少也在回京路上，到时候皇都沦陷，天子和群臣也许已沦为北蛮刀下亡魂，但将领们旦抵京，便会同外族展开场厮杀。
无论最终谁输谁赢，北蛮人倒必定元气大伤，倒时百姓们或许也还有线生机。
而殿下那时想必已带他离京，从此山遥海阔，怎样都同他们没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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