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时观还是笑了笑:“喊我做什么呀?”
“你该喊的是太傅啊。”
道,“你不得好死!”
他本不愿亲手结果谢意之的,再怎么说,这位天子也是他和满常山亲手扶上龙座的,就算没有真心,他也都教了他这么多年了。
身后全是那些宫妃内宦们惊慌失措的尖叫声,谢意之的惨叫混在里边,几乎是转瞬便被压盖了过去。
谢时观伸手抚着那哑巴的发,触感还是那样滑、那样软,他再又探向他颈侧,脉搏跳得很稳,仔细端详一端详,只见他脖颈上边还有一道很浅的刀痕,出了一线血,并不多严重。
小臂上有两处刀伤,其中一处略微见骨,血还在往下滴淌。
殿下立即拧起了眉,又扯出贴身的绸巾,先草草替他把那伤处给扎住了。
就在此时,谢时观似乎听见身后有人在叫他的名。
这些人在临死之际,免不了要放一句狠话,什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等着”如此云云,可惜多怨毒的诅咒他也听过了,但他夜里却还是几乎不做噩梦,觉也睡得很好,可见恶咒是没有用的。
只是在听见那声隐隐约约的“皇叔”之时,谢时观手上的动作才微微一滞,他慢悠悠地掉转马头,盯向那宫城前的惨烈之象。
地上尸首横七竖八地挤挨着,只这一眼,他压根没找着谢意之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