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再叫人，戚炳永率先开口——
“来人！”
这
声高喝，比少年
声音更洪亮，更狠戾。
殿外，铁网锋刃齐齐向前压近数步，将整个崇德殿八扇朱门牢牢围住，堵
个密不透风。
少年愕然。
戚广铭脸上仍然维持着那抹微笑：“重要是，朕此番杀戮过重，活下来朝臣们心中会对朕有惧、有怨，朕得为他们寻个他们想要公道，让他们不再惧朕、不再怨朕。如此来，往后君臣才能相得，朕想要做成大事，才能再无阻障。”
殿外，森森宮卫长戟交错，锋刃冷光织作道谁也破不出铁网。
戚广铭从御座上起身，走下来。
他面行向戚炳永，面道：“六叔。你同朕身上流是样血，为大晋，六叔莫要怪朕心狠。”
戚炳永抬起头。
说话就不必遮遮掩掩。朕今日叫六叔来，便是不想瞒着六叔——案上这些，都是近日来朝臣们弹劾六叔折子。”
“哦？”
“他们斥责朕因鄂王案株连无辜，说朕是因听信六叔谗言才下那道诏令。他们说朕年纪还小，若不防患于未然，日后必将被六叔夺权柄。他们说朕倘若真想要做个明君，便不能让这朝野上再出个鄂王。”
戚炳永听后，无言而笑。
戚广铭道：“六叔。朕最近夜里睡觉时，常常在想往后日子。待过今年，朕便要挑个中意朝臣之女，将她立为皇后。过上两三年，再纳上几个妃嫔。朕要生上几个儿子，还要生上几个女儿。朕要勤政，要秣马厉兵，朕要做成之前没人做成大事。朕要让大晋江山，世代永昌。”
他左右望，见清形式，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戚炳永步前，逼着少年不得不后退：“陛下。臣从未想过要做下个鄂王。父皇、大哥、二哥先后死在四哥手里，可四哥同三哥、五哥道，又死在陛下手里。臣想好好活着，又岂会想要做另个四哥？”
“更何况，
戚广铭站定在他身前，笑容减淡：“六叔，莫要怪朕心狠。“
随后，他高声冲殿外喝道——
“来人！将他拿下！”
殿外，铁网锋刃映着如血残阳，纹丝不动。
戚广铭皱起眉。
他又道：“六叔亦是晋室男儿，必能懂得朕心志。”
戚炳永开口：“陛下想说什
，不妨直言。”
戚广铭微微笑：“六叔。那些朝臣们说得很对，朕若想要做成这些事，便不能让这朝野上再出个鄂王。”
“陛下心中以为，臣会是下个鄂王？”
“朕以为如何，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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