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廷辉心下暗想,当初他因她之故而被英寡截杀近千人马,又被逼派眼下这差事,想必心中是怨恨她。但若不是因他招供,她中宛皇嗣身份又怎会,bao露?她心中亦是怨恨他。
如此想,她便也不乐于主动与他搭话,只待他路将她带到相约之地。
舒州城被寇军攻占时,知州早已被杀,因而这城中知州府衙便成这些中宛遗臣们聚首议事之处。
三人下马,岳临夕先行通报。
她打量下府衙院内,见有数个持械士兵守着,眉头不禁蹙起。
她心头突起酸涩,轻声应道:“知道。”
“去罢。”他低声道。
她曾经欠他个回来,欠他个孩子,欠他生世相守以共。她曾毫不留情地与他生离,更曾想任性专横地与他死别。
她欠他太多,太多。
只是这次,他断不会再让她离开他,更不允她走就不回头。
转身撩帘,躺回榻上,面朝内侧,紧紧紧紧地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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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明,她独自人去给青云饲草,手抚摸着那具御赐鎏金宝鞍,静默许久。
正要回去时,却见有士兵急急地来找她,说是岳临夕自舒州城中回大营,请她入城去。
她胡乱将两只手在裙侧擦擦,便连忙随士兵回中军大帐,就见岳临夕在侧,正与他在说着什。
身后卢多突然拿什东西碰碰她,她回头看,见是把短刀,又见卢多冲她使眼色,便飞快地接过来收进裙腰内。
待到入内时,那几个士兵果然来搜卢多身,见没搜出什东西来,便放卢多随她并
这江山天下若是没她,于他而言便不再是完整。
舒州城中并没她想象中仓乱。
与从北境路南下所路过数座州县相比,舒州城中可堪算是井然有序且民生尚安。
卢多本在殿前司侍卫班,从前在京中是见过她,此次随皇上出征北上,虽看不明白她与皇上之间这种种事情,也不明白她去舒州城中是要做什,却还是恪尽职守地路护着她,不多句闲言。
岳临夕竟也出乎寻常地没有同她怎说话。
舒州城中遗臣们皆已同意,只是恳望见她面,这确是在情理之中。
他略略问,便将岳临夕打发到帐外候着,然后转而看向她,“挑个人陪你入城,朕在营中等着你。”
她点点头,想着道:“就叫殿前司卢多陪去罢。”说罢,便转身要走。
但他又在后面叫她,“孟廷辉。”
她回头,就见他眼神清锐地盯着她,又重复遍:“朕在营中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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