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携带着鸩酒白绫,我不怕他们,却怕见到阿母。我……我长了四十多岁,我还从未违拗过她。”太平低声道:“我懂的,我都懂,自从三郎走后,我每次见到她,都会害怕。可是我知道,为了我的儿子,为了你和三哥,我还是要笑着去见她。”
太平轻轻将头依靠在李旦的肩头,李旦出了一会儿神,听见匀细的呼吸,侧首望去,却是太平靠着他睡着了,火光将她的脸颊映得如同少女般娇红。李旦望着妹妹的脸,离开了皇城中钟鼓之声,他想起了那山水迢递的长安,文静的大哥,傲岸的二哥,病弱的父亲,俊美的表弟薛绍,自己无知无识的青春年少。许许多多他刻意忘掉的人和事,他终于在这寂静荒凉的野外,又都回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