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生把药吃,明日早就去给你拿。”薛崇简这次倒意外地甚是听话,药送到口中也就咽,不时又复沉沉睡去。
武灵兰在残灯暗影之下,望着他憔悴俊秀面庞,心中终是燃起丝希望,却又更为恐惧,明日她又该拿什话来骗他。
李成器自那日呕血,便直卧病未曾上朝,宋王府也概谢客,连李成义等人来探望,都只是由王妃隔着屏风对答几句。元妃也是五个月身子人,几日来连经变故,精神心力都难支持,只是妊娠中也不敢服药,只是饮些参汤调理而已。那日阿箩方将盏参汤捧上,婢女将条帕子围在元妃胸口,府中长史匆匆进来禀报:“娘子,外间有内侍省人来,要带阿箩去掖廷。”
阿箩花容失色,手中汤碗登时跌落,泼元妃身,元妃亦大惊道:“可说为什?”长史叹道:“还不是因为,阿箩是……”他话音未落,阿箩便扑通跪倒哭道:“娘子,娘子救!”忽然院中阵杂乱脚步声,几个婢女叫道:“王妃在堂上,你们不能进去!”便有尖细声音道:“们是奉旨而来,堂堂王府就叫个奴子来接旨!”元妃脸色白,莫说她做几年王妃,便是当日在家做女儿时,也未曾有人敢上门欺侮。她眼见得那些内侍就要进来,自己身汤水狼藉,只得艰难站起,行到屏风后,阿箩哭着扶住她。元妃低声安慰道:“无妨,和殿下皆会保你。”
几个内侍踏进堂来,高声道:“哪个是赵阿箩?”元妃强压住心头惊怒,温言道:“妾与殿下俱抱恙,简慢钦差,万望恕罪。”为首内侍躬身道:“不敢惊扰殿下与娘子,咱们奉旨来提犯人赵阿箩。”元妃道:“她所犯何罪?”那内侍道:“当日太平给宅家及四位殿下身边皆安插线人,宫女元沅妄图下毒谋害宅家。宅家甚是挂念几位殿下安危,下旨将当日太平所安插之人悉数流放岭南以绝隐患。”
阿箩跪下痛哭道“娘子!奴婢跟殿下与娘子几年,从未有过二心,娘子是知道!阿箩不是公主安插眼线,也从未做过背叛殿下与娘子之事,望娘子明察!”元妃惊怒之下,腹内又是阵隐痛,她身子晃晃,扶着阿箩肩头,勉强道:“谢陛下挂怀。只是府中之事,俱要殿下做主,待殿下起身后,亲自向陛下禀奏如何?”那内侍笑道:“咱们只是奉旨办差,殿下要禀奏,若是宅家许,人到岭南也能追回来。容奴婢说句,娘子与殿下是何等人,何必为这等贱人费唇舌!若是娘子说您做不主,那就请殿下出来接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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