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之沉默半晌,显然是没有意识到殊易会问他这样问题,想想,道,“平日里爱喝白水,若是非要喝茶,那就大红袍吧”
“为何?”
沈言之本正经地说,“因为贵!”
殊易又被沈言之逗笑,从内而外地发笑,不是敷衍不是礼节,是真真切切觉得有趣,“除钱财,你就没点儿别喜欢?”
“还想只手遮天”,沈言之毫不掩饰,反正他记得殊易说过在这间屋子里,他可以畅所欲言。
菜上齐,殊易声不吭地吃菜,除沈言之进门时问过句外便再没类似言语,沈言之看在眼里,就像他早就料想到自己会晚归。
沈言之没有吃饭心思,殊易吃到半,终于发现坐在自己对面大活人直没动箸,于是也停箸,问他,“怎,不合你胃口?”
沈言之连忙摇摇头,殊易吃着还好,他怎敢有句怨言,只淡淡答道,“还不饿”
“晚上可不许找东西吃”,殊易边说边站起身,沈言之也站起来,跟着他往楼上走,“走吧,不吃就休息,等你这久,乏”
殊易似是有些慌乱,至少沈言之看着他,觉得他有些慌乱,却又不知这份慌乱来源何处,可沈言之知道他自己是慌乱,慌乱之至。
果然,殊易未恼,甚至早就想到他答案,不过还是不甘心地,“还有呢?”
还有……?沈言之垂下眼,也不急着回答,仔细伺候殊易躺下,灭几盏灯烛,只剩下窗前盏摇摇晃晃,不甚明亮,才用手摸索着爬上床,刚
还抱着丝侥幸,自欺欺人,盼着殊易在哪日会对自己动不该有心思,盼着那位高高在上大梁君主也会为他乱阵脚,他曾这样衷心期盼着,虽知那日不会来,永远不回来,但还是舍不得离开,至少还不是他离开时候,他舍不得潦草此生,妄作痴念。
走进屋子,沈言之刚想去煮茶,便见殊易站在屋子中央,张开双手,意思明确。沈言之把茶包和钱袋放在桌上,走到殊易跟前宽衣解带,又转过身去收拾床铺,客栈不比宣室宫,被褥床帐可赶不上宫里锦被,也无熏香,不知殊易能不能住得习惯。
殊易走到床前,看着沈言之利落地收拾床铺,似是不经意地问,“傍晚出去那久,就买包茶回来?”
沈言之铺床手愣,声音毫无起伏,“茶坊排队人太多,也不好拿银子插队,所以才等得久点,是天目湖白,爷您要喝点吗?”
殊易笑,“算,不过你倒记得喜好……”,停顿会,问,“你平日爱喝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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