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仰天长叹,完完,今晚自己又要睡柴房。
咬牙,切齿,回头狠狠瞪沈言之眼,沈言之看不见,仍淡淡笑着,忽听楚辞冲他大喊声,“沈言之
个没良心说出来,听得沈言之脸上笑意渐深,这二人唤楚辞二唤黎白,与自己相邻而住,他刚来江镇时便多有照拂,碍着他这张脸,免不受人欺负,他还记得那日黎白站在品居门口,扬言句,“沈公子是品居人,想动他,先过黎白这关!”,虽不是什大门大户,但商人图利,彼此间皆有照应,得罪品居,便是得罪江镇多处商家,没人敢讨这个没趣,沈言之也就此算是安定下来,心中直感激不尽。
说起这楚辞是品居老板,黎白掌厨,炒得手好菜,尝过之人无不称赞。
只是这二人有趣并不是有趣在这里,若搁平常酒楼,自当是厨子听老板,对老板言听计从,哪里敢向黎白这样毫不顾忌地差点推老板个手脚朝天。不过自沈言之刚在这里落脚遇见二人时便隐隐知道这二人之间必有猫腻,果不其然,终是日被自己撞见楚辞道呢喃之语,他们才羞羞答答地承认。
想起楚辞往日之态,唯黎白为第等大事,其余切皆可抛,此等真心,就连旁观沈言之也甚为感念。黎白平日是骄纵些,即便在人前也从不给楚辞面子,楚辞也不恼,总是乖乖地看黎白闹腾,沈言之知道,黎白仗着,是楚辞喜欢,可他做不到如此,因为没有人……如此这般地喜欢过他。
沈言之笑道,“你恼什,去你家日子还少不成,每次去都是那几道菜,堂堂品居厨子,你倒换着花样做,再考虑要不要多去几次”
黎白闻言,脸青阵白阵,在酒楼里做多菜,回家懒怠自然挑简单做,不过他手艺是没得说,这人不识好歹竟还挑剔起来!
黎白呸声,指着楚楚可怜楚辞本正经道,“楚辞不也是天天吃那几道菜呢,他还没嫌腻,你倒嫌弃起来?”
沈言之扑哧声又笑出来,“你问问他,他可敢说?”
这时楚辞才知道眼睛看不见是件多麻烦事,饶他在侧拼命地使着眼色,对沈言之也是无用功,只见道阴狠目光突然落在他身上,缓缓转头,扯出个谄媚笑容,颤声道,“怎会……你别听他瞎说,他那嘴刁得很,还没吃够呢,没吃够呢……”
句话说得极没有底气,黎白怎会没听明白,嘴唇微颤,张小脸极是委屈,兀自站会,猛地甩锅铲,气哄哄地转头回后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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