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易又听到那个悲伤、压抑着哭泣声,如果不是院子里鸦雀无声,或许这样委屈声音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那是那个在承欢身边伺候宫人,他知道□□儿,个清秀丫头,直守在这里,不顾自己大好年华,像是要守到老去。
殊易九次来,六次都会看到她独自掉眼泪,她在思念那个翩翩少年,那个她侍奉四年主子。
其实春儿同殊易说过许多话,偶尔,殊易也会在屋子里坐整夜,像是在等什,又像是在回
出宫日子定在七月二十,皇帝随便找个借口休沐,大臣们也乐得自在,想到江南水乡清丽景色,殊易有些迫不及待,就连他自己也不知这份迫不及待因为何,或许是真不知道,也或许是不愿想,怕答案惊扰心,乱魂。
夜来幽梦,那夜他啼血般呐喊犹在耳畔,有时殊易也会想,若那日他没有冷言冷语转身离开,哪怕是拉起他,说句不热不暖话,也不会逼着那孩子毅然决然地出宫。用情越深,走得越决绝。
可无论如何,他为君,承欢为臣,为臣者,以君为上,私自出宫,是藐视君上死罪,每每想及此,总是咬牙般地气,但人没寻到,这次不可世帝王终于吃哑巴亏,即便再怒再气,远在天边承欢都看不见,就算咬碎牙也只能往腹中咽。
不知不觉,下朝后殊易再次无缘无故腿脚不听使唤地来到温德宫门口,年里这样“不知不觉”和“无缘无故”不知发生多少遍,即便殊易有意避开,但总不能违腿脚意,他遍遍地安慰自己,与心无关。
冷冷清清毫无人气温德宫里只剩下两个宫人,个整日失魂落魄,个整日只知扫地,好好处地方,还是四年前承欢自己选风水宝地,就这样废弃成仅好过冷宫宫殿。
站在宫门口,从里面灌出阵阵冷风,若是往常,承欢定已经欣喜地跑出来,偎在自己身旁,像只乖巧猫,叨念着今天春儿又做什样点心。
原来,习惯这样可怖。
走进温德宫,那宦官仍是不停歇地扫着地,人没,冷清,就连风也肆虐起来,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尘土飞扬,扫过遍,风吹过再扫遍,周而复始,日日如此。
那宦官突然注意到殊易,好像习以为常般,跪下请安,殊易有些不满,但又不知不满于何处,明明礼数周到,也无慌张神态,没什可怪罪,但他就是不满。
正确做法,该是闪过丝惊讶,忙不迭请这个安,那殊易才会觉得,他其实也没有来得很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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