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当初没有那混蛋,稍微控制自己点,是不是落不到个离婚结局?如果他们还是家人,现在他儿子那出息,他是不是也过上好日子?
可当“如果”泡沫破裂,他猛然发觉,自己如今孤苦伶仃,唯儿子连赡养费都不愿意给,活半辈子,到头来还是无所有。
如果再给他次机会……向德光苦笑阵,眼神里那点儿温情渐渐又被算计取代。
他要是真心认识到错误想要悔改,那这个时候就不该对时初说出要钱话,可惜他认为往事不可回首,还不如条歧路走到底。
“那就没办法。”向德光说,“你想想你妈,你总不能在这里待辈子吧?再说你给老子赡养费是天经地义,你不给,就上法院,到时候你也不得安宁。”
以后是不是干什事都受阻碍?”
时初蓦然停住脚步。
他倒不是被什直系亲属犯罪记录吓住,只是向德光这句话突然点醒他——他说没错,就算他去报警,向德光也不会被扒层皮。而且看向德光从容自得从警察局里走出来样子,说不定跟警察都混熟,这小县城是人情社会,有关系就能办事,除再让向德光进去关几天,还能怎样呢?
况且,时初还记得小时候向德光当街家,bao,被路人看见报警,后来大群不知道是不是警察人到家里来,和稀泥式地调解几句,让向德光意思性地写保证书就再没有下文。
现在也许不像以前,但万呢?可如果向德光真伤人犯罪,就不只是拘留几天那简单。
时初心头股无名火“腾”地下就烧起来,他还真有脸提赡养费?
世界上这多人,时初唯独对少数几个无法始终保持冷静。其中个是秦煜,个就是向德光。
前者
时初回过头,无声地打量着他。
向德光不知道他儿子脑中酝酿着什,真以为是考虑到自己前途才犹豫,心想他读这多书怎也这容易被吓唬住?
不过他又转念想,正是因为读书,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大概更不想因为别什事影响自己。他笑声,将吸几口烟头往地上扔,“你妈给你说吧?现在也是真没办法,你给点钱,保证以后不来打扰你们,以后也好好过日子,不去干违法事。”
时初回答得简洁且坚决:“别想。”
巷子口风大,刚下过场雨,此时风吹在人身上还凉丝丝。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原因,向德光盯着他儿子看会儿,突然体会到什叫“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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