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左肩膀头上那块伤口,面积更大,也更深。
很久以前,小的时候。对于梁丘云的要求,阿贞从没有不愿意。阿贞只是说:“云哥,不能,不能被看出来……”
他将工作看得比什么都重,比汤贞自己的灵魂和肉体都重要。梁丘云明白,这是一切和一切的底线。
可如今这条底线,早被人践踏过无数次了。
阿贞居然在梁丘云不知道的情况下,也已经沉默地接受了。
当然,他必须先喂汤贞吃点东西。
汤贞摇头,那声音不像是从他身体里发出来的。汤贞说:“你不要和我这么近……”
像一个胆小的人,在害怕一只趴在他身上的虫子,或是一条吐出了信子的毒蛇,一头野兽。
梁丘云当即双手捧住汤贞的脸,汤贞脸上的烟灰还没擦掉。汤贞皱起眉头来,一张脸动不能动,呼吸都失去了门路。
他并不能靠自己得到氧气。
以来,他们兄弟两个何时这么亲密过?
一切就像小时候。
梁丘云说:“如果你出事了,阿贞。郭姐怎么办,汤玥怎么办,我怎么办……你想过吗?”
汤贞连摇头都很吃力,汤贞一双眼睛睁大了,好像在控诉,又控诉不出声音,好像想躲,又躲不了。
“你不听劝,你要去给方曦和站台,你为了方曦和……为了报他那些所谓的恩……”梁丘云喃喃道,“方曦和得罪过无数的人,有无数的人想要他死。”
如果这些伤疤被人发现,被媒体记者拍到,汤
这样的吻结束,好像只有梁丘云一个人在留恋了。汤贞闭着眼睛,胸膛起伏不定,是个和人亲吻都仿佛受尽折磨的样子。
衬衫衣摆下面,那截腰上,梁丘云隐约能看到一点两点的疤痕,是皮肤刺破,流出过血,才会留下的疤痕。汤贞虽然经常在工作中受伤,但他并不容易留下淤青,平时磕磕碰碰,散得也比寻常人快。
梁丘云这会儿再解开汤贞的衬衫,怎么来回检查,这具身体上也很少有特别明显的吻痕了。
只有这样星星点点的小疤,一两毫米的大小,不仔细看看不清楚,只有用手摸起来才明显。
它预示着汤贞几乎全身都被吻咬过,被人频繁地亲热过。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们了,”梁丘云说,“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阿贞。没人能欺负我,也没人能欺负你。”
汤贞过去总说:“没有人欺负我。”
现在汤贞嘴唇喃喃的。汤贞说:“我要……我要回家……”
他也许根本不相信梁丘云所说的话。
那一瞬间梁丘云想,既然这么掺合着来的药效谁都不能确定,不如多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