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任劳任怨，毫无怨言地收拾着汤贞留下
残局。等收拾完
，梁丘云在床边脱下外套，他好像想去浴室里冲个澡，这时又回头看汤贞。
他把汤贞抱进卫生间里。
汤贞站不直，只能坐在马桶上。这卫生间小得过分，处处都是
个单身男人居住痕迹。
汤贞推开梁丘云手。
明明没多少力气，梁丘云也住手。
汤贞睁开眼睛。
“阿贞……”梁丘云低下头去。
“别……别靠近
……”汤贞突然说。
梁丘云脸色变。
汤贞看着梁丘云：“求你，哥哥……”
贞会面对什
——梁丘云不相信以汤贞聪敏和谨慎，汤贞没有想过。
唯可能是：没人会曝光这件事。
只是看着汤贞，梁丘云也忍不住会想，在望仙楼，在方曦和地盘，到底有多少人……
“汤贞小老师！”那日，那些人，那样肆无忌惮地当着丁望中和梁丘云面调笑。
他还会遏制不住地想起方曦和，想起那个男人背影，那只夹着雪茄手，那天生带笑嘴角，有点鹰钩似鼻子。方曦和会在梁丘云面前反复提起“小汤”两个字，亲昵得像提起自己膝盖上坐着个小辈。
卫生间门从外面关上。汤贞静静坐会儿，他抬头看，也只能看到卫生间天花板上个二十公分大小通风口。
这个地方连窗子都没有。
梁丘云在厨房煮锅麦片粥
他没有说“云哥”，也没有说“你”，他像个孩子样，叫他“哥哥”。“求求你……”汤贞说。
梁丘云忽然感觉到阵撕心裂肺，难以言喻痛楚。
＊
梁丘云对汤贞说：“不碰你，你也不用害怕。不是方曦和。”
汤贞看着梁丘云扶起被撞翻床头桌，不厌其烦，将床下散落地东西捡起来，各自放回原处。又拿过扫把来，清扫地板上碎片，无论是玻璃杯碎片，还是过夜酒瓶碎片。
梁丘云也仿佛看到十八岁那年阿贞，茫然地扭过头，望向窗外。
梁丘云忽然意识到，他所珍惜，所回忆这个时刻，是远远不能满足方曦和那种人。
汤贞还在梁丘云身下躺着。不再是十七八岁时候汤贞，是早已经功成名就，差点点就要去法国再也不回来汤贞。差点点，他们就会彻底分开，再也无法在起。
刚刚吻，汤贞到现在还很难接受样子。汤贞在抗拒什，在躲避什？抑或在害怕什？
“你不用怕，”梁丘云说，“方曦和和甘清那些人，他们再也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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