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头个阿姐是太子妃,后来晋安帝与他堪比亲兄弟,而今又改朝,另个阿姐又当上皇后。
随宫承天门左右洞开,门外,沈奚人独立于马上,眉宇清泠如霜雪。
相迎大臣,为首是礼部罗松堂,舒闻岚,与邹历仁。
三人以罗松堂为首,上前来,领着群臣拜道:“下官等,恭贺沈大人晋封品沈国公。”
沈奚不言不语地下马,步到罗松堂面前,与这位年迈大臣回个礼:“罗大人。”
离开驿站,路过众人,行官吏都默默,目光不自主被眼前人气度吸引,原想上前搭话,但看她脸生人勿进,全全作罢。
目送她上马车,行至天野苍茫处,才收回心神,接着方才话头,道:“皇后娘娘如此,也不怕触怒陛下吗?”
“所以啊,有人猜,陛下与娘娘早生嫌隙,晋沈大人国公爵位,也是捧杀之意。”毕竟是晋安朝头号重臣。
那人说着,叹声:“不过也说不清,听说沈大人也就这两日回宫,且看陛下意思吧。”
也不知是否是苏晋离开时,身疏离与清寂久散不去,引得众人说话兴头都阑珊起来,再言几句,竟各自静下来,匆匆吃完茶,用完膳,蹬上马车,各自赶路。
然后移目看向舒闻岚,又看眼他手里托盘上国公朝服,玉扣,与冠冕,忽然扬手打翻。
袍服扑散在地上,玉扣坠地,发出声清泠脆响,裂成两半。
沈奚双桃花眼里如有寒霜:“朱昱深呢?本官要见他。”
城郊驿站,苍野茫茫,有人向南,有人向北,有人往,有人归,或更有甚者,有人不知此去何方,有人路疾往却不是往故乡,卧在马车里,俯在马背上,星月兼程赶近月路,痛心疾首过,悔不当初过,担心过亦悲伤过,而今冷静下来,只为求个解。
沈奚回到京师当日,正是年三十,各院各寺均以停值,又因晋安皇帝新丧,永济帝虽已登基,宫中亦不能大摆宴庆。干朝臣随朱昱深祭完天,原该各自回府,听说今日沈国公回宫,竟规规矩矩地个没走。
而今沈奚头衔,户部尚书,内阁品辅臣,品国公,正儿八经当朝国舅。
朝廷里不少人说,这样出生,真是羡慕都羡慕不来——皇家还有个更迭呢,也就沈府,简直常年尊荣不衰。
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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