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知道自己不宜管太多,可这翠微镇上镇民,到底是受阿翁与她牵连才下翠微山,几年苦日子熬过来,好不容易出头,竟然遇到这样狼心狗肺官府。
她是做过御史,做过刑部尚书人,眼中容不下这样砂子。
旁吴叟也劝:“苏公子,咱们是信得过您,才与您说说,并没有请您帮忙意思。再说您个书生,能帮得上什呢?若惹急姚县令,牵连您才是罪过。您是不知,姚县令顶头上那位,当真是京里大官,听说就连咱们锦州府府尹进京,也只有万幸才能见上面,惹不起。”
覃照林问:“公子,咋说?”
苏晋看他脸“是在这儿揍人还是上京里揍人去”模样,沉吟番,坐下来:“让想个辙。”
你只能留两个。
说白,这就是钻新政空子。
苏晋问:“你们自种桑田来,可有短过朝廷税?”
“没有,从来没有。”吴叟道。
“交多少年?超过十五年吗?”
朱南羡在梳香与云熙宅院外等整日都没瞧见人,直到日头偏西,才见江玥儿带着几个江家下人找来。
“南公子,您怎在这儿?”江玥儿问,又道,“南公子,出事。”
朱南羡没答她头句话,只问:“什事?”
江玥儿将今早事端五十道来,然后说:“晁先生与那位苏公子说会帮忙想法子,可这姚县令已不是头回找阿爹麻烦,玥儿实在有些担心。”
她抬起头,目色盈盈地看着朱南羡:“南公子,您能带玥儿去县衙见阿爹面吗?”
吴叟掰着手指头数,半晌,拍脑袋:“记不大清,这事都是江老爷操心,要问过他。”又道,“其实之前姚县令已来找过几回,每回都气势汹汹,朝廷事咱们都不太懂,也不知是不是当真违反新政,苏公子,您不知道,年关刚过那会儿,姚县令就来过趟,说过阵子,他与府尹大人要跟着钦差大人齐进京拜见什国公爷与首辅大人,让咱们紧着在三月前,将新政这三年短官府银钱还,可咱们就算凑,哪凑得出三年银子呢?”
三月前?可今日已是二月初十。
难怪这姓姚县令无论如何都要将江旧同带走,原来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晁清看着苏晋,有些担忧:“苏榭,你想管此事?”
他没告诉她,其实去年中这事闹出来,他就给京里写过信,谁知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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