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棠想生他气,又没有那大胆子,只好把下巴拧成个别扭角度,不肯对上温鸣玉视线。
他听见对方用玩笑般语气问道:“刚回到家,就迫不及待要给叔叔脸色看?”
咏棠恨恨地答:“不想看见他,也不想和他起吃饭,叔叔,你明知不喜欢他,为什还要把他找回来!”
说完,他又偷偷地把脸转回去,打量温鸣玉脸色。温鸣玉并不像是受到冒犯,甚至还微微笑笑。不过与平常对着咏棠那般和悦如春风笑不同,此刻温
下去,就算让咏棠做辈子小孩,他恐怕都是心甘情愿。
从火车站到珑园路上,咏棠格外活泼,嘴上刻都没有停歇过。他告诉温鸣玉,自己后悔听信尚英哄骗,报考晋安大学,那里不仅路途颇远,学校里人也很没有意思。说完又向温鸣玉告尚英状,将自己在对方身边所受管制讲给叔叔听。温鸣玉仍旧是那副懒洋洋姿态,半靠在车座里听他倒苦水,半晌才道:“不在时候,有另个人能够管住你,这不免为件好事。”
咏棠哼声,两眼看向车窗外,怀着点不可告人私心反驳:“他算是什人,只要你管。”
温鸣玉嘴角勾起些许,似笑又比笑更浅淡,只道:“都变成大人,怎还说这样孩子气话。”
咏棠再次痛恨起自己年龄,假如他此时仅有八九岁,甚至十六七岁都好,他都有理由抱着叔叔手臂,趴在对方身上撒娇。但个二十岁青年是绝不适宜做这些举动,他思来想去,终于大着胆子将脑袋贴上对方肩侧,假模假样地拖长声音打个呵欠。
“马上就到家,”温鸣玉轻轻敲他脑袋记,沉声道:“回去再睡。”
咏棠委屈道:“火车上又冷又不舒服,累得很,叔叔,和你分开那样久,你都不肯对好点。”
温鸣玉哼笑声,没有答话。咏棠意识到自己又打场小小胜仗,心里得意又快乐,人也变得乖顺。他闭起眼睛,企图酝酿点人造困意,不料温鸣玉倒像识破似,突然开口:“咏棠,有件事,必须事先提醒你。”
他声音很严肃,咏棠顿时紧张地直起身子,问道:“什事?”
待到汽车从珑园侧门开进去,车内两个人下来之后,咏棠脸色已变得阴沉许多。他跟在温鸣玉身后,步伐踢得很重,连管家问候都置之不理。温鸣玉倒依旧气定神闲,将咏棠送回他居住院子里,进门前,他微微侧过身,看向身后咏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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