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子直摇头,正当咏棠想要再追问时,温鸣玉撩开帘子走进来。看见桌边仅坐着咏棠人后,他仿佛也怔怔,旋即对身旁管家道:“还有个去哪里?”
管家答道:“何五少爷下午就出门,说是要去见朋友,晚上才回来,让您不用等他。”
只凭温鸣玉问话时神情,咏棠就可以
鸣玉神态竟有些他陌生,不以为然意味。
“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都与所作决定没有任何关系。”温鸣玉将这段话说得很慢,很有耐心,但言辞又是与柔和腔调截然相反冷硬:“盛欢是亲自接回来人,你若是不尊重他,等同于不尊重。咏棠,教养你十四年,料想你也不是不懂得礼貌孩子。”
换作是几年前,咏棠听到叔叔这说,定要大哭大闹场。可现下他连生气都忘,只觉得嫉恨恐慌,这两种情绪像是块浸满酸苦液体纱布,牢牢堵在他喉咙里,让他连半个字都无法吐出。
他叔叔居然可以如此亲昵地提起另个人名字,是从什时候开始?三年前他得知盛欢失踪消息,曾满怀恶意地揣测,猜想那个人已经死在外面,或是再也回不燕南。谁知盛欢不仅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与温鸣玉变得这样亲近。他不在珑园这段时日里,那个人定是使尽手段来接近讨好叔叔,否则叔叔怎会看中他——个被娼妓养大下等人!
咏棠努力不让自己脸因妒火而扭曲,否则叔叔会觉得自己没有修养,盛欢指不定在背后怎编排过他呢!他实在强逼不出微笑来,唯有对温鸣玉仓促地点头,道:“你想让怎样做,就怎样做,不为难他就是。”
听到为难两个字时,温鸣玉眼里又浮出点笑意。咏棠头回这样不想看到叔叔笑容,强烈不甘像热油般反复煎熬炙烤他,他险些要追问对方到底在笑什,却怕答案更加让自己伤心。
咏棠在卧房里收拾番,无精打采地去吃晚饭,全然没有下火车时兴奋。
餐室里只有佣人进进出出,温鸣玉还没有到,咏棠站在桌边,以挑剔目光检视每道菜。所幸珑园餐桌并没有遭受第三者入侵痕迹,上面都是他爱吃东西,咏棠感到几分安慰,忽然扭头问佣人:“叔叔平日吃饭都有人陪同吗?”
那佣人是位刚来不久老妈子,没见过什世面,答话模样活像是在遭受审讯:“有、有,有位姓何先生,常常陪在少主人身边。”
“姓何?”咏棠疑惑地皱起眉:“没有位姓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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